第七章非法打工(6)
转眼间,蔚然在“北京园”打工已有十几天了,虽说餐馆儿里的活又脏又累,当班时间不规则也熬炼人,好在她是个吃得起苦的人,渐渐适应了之后,反倒觉得打工也有打工的乐趣,不用每天被圈在家里围着锅台转,不但可以跟工友们聊聊天,更重要的是,她还能每天把现金带回家。钱虽说不多,但总强其没有,多少能补贴一点家用,这让她立刻感到日子不再过得那么捉襟见肘了。手里刚刚有了点富裕的钱,她就盘算着怎么花了:得给儿子添置些“奢侈品”了,孩子大了,已经知道好歹了,再这么节省会被同学们笑话的,就算禾有意见,他也不会冷言冷语地阻拦了吧?家里计算机的显示屏太老旧了,早该淘汰换个液晶的了,据说那种显示屏对眼睛的伤害小,禾成天用电脑,这钱该花还是得花的,我出钱买给他他总不至於再说“没必要”了吧?
而夏禾也渐渐适应了晚上经常要一个人带孩子的生活,虽然他依旧时不时地跟蔚然发点牢骚,抱怨过多的家务杂事妨碍了他的工作和休息,但大体上他还算配合,至少在蔚然不在的时候,他会像个父亲一样,按时去接放了学的儿子回家,给儿子做饭吃,监督他练琴丶辅导他做功课。
这天傍晚,夏禾下班回家到的时候,见蔚然将饭已经做好,放在了桌上,她人却躺在沙发上,懒懒散散的,好象很不开心的样子,一旁坐着的杰森正在看卡通片,两眼死死地盯着屏幕,一副很投入的样子,根本没理会下了班回家的爸爸。
夏禾换好了衣服从卧室出来,见蔚然还在沙发上歪着没动弹,便走过去,推了推她的腿,道:“哎,我回来了,起来吃饭吧。”
“饭搁桌上了,你带着杰森吃吧,我没胃口”,蔚然躺着没挪地儿,无精打采地回了他一句,就又呆呆地发起楞来。
夏禾微微一怔,见蔚然似乎是有点儿反常,便问:“出什么事啦?不舒服吗?”
“唔,没啥大事儿,就是……下午回来时被警察给拦住了,开了一张罚单”,蔚然闷闷不乐地说,一想起那200刀的罚款来,她心里就觉得窝囊得慌。
夏禾心里一惊,忙问:“撞车了?车没事儿吧?罚了多钱?你这是怎么搞的吗?!”
他连珠炮般地发问,话里明显带着埋怨,弄得蔚然更加沮丧,她没好气儿地回他:“你,你怎么也不先问问我怎么样啊?就知道关心钱,我还没钱重要吗?”
夏禾见蔚然像是生气了,便赶紧给自己打圆场:“我怎么不关心你了?!你这不是好好地在这儿躺着了嘛……怎么回事?超速了?”
“不是,唉”,蔚然叹了口气,道:“我stop sign没停,正好让警察给碰上了,罚了我二百。”
“二百?!”想到一大笔钱就这么被白白罚掉,夏禾心里不由得窜火,话不禁说得刻薄起来:“你可真行啊你,这不等於白辛苦了好几天吗?呵,抛撒的比赚的还多,连带着我也跟着受累,带孩子丶做饭,这哪儿是男人干的事儿嘛。”
夏禾见蔚然不吱声,越想越窝火,就又揶揄她道:“我认识一哥儿们,小路的stop sign从来不停,说是为了省闸皮,这倒好,他半年撞了两次车,还被警察给逮住一次,怎么着,你也想省闸皮啊?”
“别说了,人家心里烦死了”,蔚然只好实话相告:“我这不是喝了瓶啤酒嘛,脑子晕乎乎的,没看见那个stop sign,等我刚开过去半个车身,正想停还没停下来呢,旁边猫着的警车就冲出来了。”
“什么?喝酒了?喝什么酒?”夏禾吓了一跳,不禁高声叫道:“酒驾是犯罪,你知道不知道啊?你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哦。”
蔚然现在回想起来也感到后怕,她怯怯地说:“警察大概是闻到了酒味,拿仪器测了一下,没超标,他只给我开了个罚单,记了四个点儿,就放我走了。”
夏禾火刺刺地说:“呵,算你运气!不过年丶不过节丶光天化日的,你说你这是喝的哪门子酒,啊?!馋酒了不能在家里喝?非得出去摆谱丢人?”
蔚然不觉也擡高着嗓门儿,申辩道:“你见我啥时喝酒了?我是那样的人么我?”
“那为什么?!”
“老板娘忒气人了,就顶了张弥勒佛的脸,说得倒比唱得还好听。”说起来蔚然一肚子的怨气:“今儿中午来了一对夫妻,那男的外国口音很重,我听不太懂他的话,他跟我要bill(账单),我听成要beer(啤酒)了,就去开了一瓶啤酒拿给他,结果,他让我拿回去,可老板娘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