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非法打工(5)
下午的时候,蔚然很早就下工了,她去校车站将杰森接回家后,看看天色已不早,便吩咐杰森写作业丶练琴,她自己赶紧准备晚饭。
夏禾进门的时候,蔚然看得出,他的心情不错,竟然罕见地哼着小曲。
蔚然一边往桌子上端饭菜,一边关切地问他:“有什么好消息吗?是不是实验有进展了?”
“那倒不是”,夏禾道:“我今天收到dr. paul的推荐信了,他的信最有分量,他这人轻易不给人写信的,我目前手里已经有五封推荐信了,我看是足够了。今晚我再把要补的材料仔细检查一遍,没什么错的话,我明儿一早就发出去,但愿这次能行。靠!就为一破绿卡,折腾得我掉层皮,看人脸子过日子,真他妈的不是个味儿”,骂归骂,拿到了这封盼望已久的信,他还是挺高兴的,主动帮着蔚然收拾碗筷上桌。
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夏禾这才想起来,蔚然今天出去做工了,他关心地问她:“今儿打工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没觉着有多累,就是闲不住,总要站着丶走着,比我在家做活稍累点儿”,这时,蔚然的双脚突然象触了电,好似针扎一样地痛了一下,她“哎哟”一激凌,低头看着脚,咧着嘴说:“这该死的高跟鞋,把我的脚后跟和大脚骨给磨去了一层皮,疼死了,我到后来都一瘸一拐地走路了。”
“要不怎么说是‘穿小鞋’呢”,夏禾轻蔑地“哧”了一下:“你根本就不是个洋气的人儿,我看你还是穿得朴实一点的好,穿衣戴帽也得跟人的气质匹配才行,模特儿穿着好看的,到你身上说不定就成柴禾妞的老棉袄了。”
蔚然不想理会夏禾的讥讽,她轮流用一只脚使劲儿压着另一只脚的疼处,立刻感觉好受了一点,她道:“怪不得亚娟说周一最差呢,真的是很差哦,我数了数,中午总共才来了三丶四十个吃饭的,老板娘一把抓着钱,估计是不放心外人,一个20来岁的小夥子王灿当waiter,加上一个姓李的大厨,再有就是我,负责打扫桌子丶收拾盘子,还捎带着干了些杂活。据我观察,中午来的基本都是些上班跟上学的,同事结夥一起来的多。因为是自助餐,小费收得少,还有些不自觉的,一个大子儿都不给。我今天干了5个钟头,工资50块,老板娘分了我12块小费,总共拿回来62块钱。”
夏禾撇着嘴说:“呵,忙了半天,就这么点儿钱啊,我看你还是别去干了,想办法找个体面点儿的工作干吧,实在找不着的话,改学个护理专业我看也挺好的,我们系大老李的老婆,原先在国内是干医生的,听说是妇产科的专家,她虽然是工农兵大学生毕业的,出国前在国内一家大医院也干到了副主任医师,来了美国后,她改学护士拿了个证,接着就找着了一份起薪5万的工作。她工作的那家医院是个挺大的医院,还帮她办了绿卡,听说前后加起来还不到半年,绿卡就到手了呢,人家大老李可真有福气,别看他也算是个名校的博士,science丶cell的paper也有几篇,要是指着他自己办,还不得跟我一样,排到猴年马月去了,还指不定能不能成呢,所以啊,理科的博士学位,屁用也没有,关键还得看专业热不热。”
蔚然听得出夏禾话里的话,她为难地说:“禾,不是我不愿意吃苦,实在是改学护士对我来说太难了,那些专有名词就能压死我,我学的专业是冷门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不也在努力找吗?再说了,我都这么大年纪了,重头来过对我来说实在是难於上青天呐,我觉得,还不如我顾一头,专心培养杰森的好,他将来有出息了,不比什么都强啊,咱俩眼看人到中年了,还折腾个啥?也就是熬日子了,再有,我出去上学了,肯定忙得四脚朝天地,杰森怎么办?放了学谁接?你哪里顾得上啊。”
懒就说懒,就会拿孩子做挡箭牌。夏禾在心里不满地咕囔着,见说不动蔚然,他闷头吃饭,不再出声。
蔚然甚感内疚,她知道她实现不了夏禾对她的期望,道:“禾,我眼下还是多打点零工赚点现钱吧,人家都抢着干周末跟晚上,就我一个傻冒儿,只干白班,同样是出力气丶耗时间,凭什么不干个钱多的班儿呢?我明儿就去跟老板娘要求干周末,你看行吗?”
夏禾见蔚然就这么点出息,也不好强求,便粗声粗气地说了句:“随你便吧,你这人蔫儿有主意,什么时候肯听我的了。”
蔚然见夏禾好歹也算是答应了,便对杰森说:“杰森,妈妈今天赚钱回家了,你想要什么礼物呢?这次是妈妈给买哦。你看,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