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程默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齐!盛?晓`税~网! `更^薪~嶵-全¢
那铃声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首接在他脑子里炸开。
程默猛地睁开眼,眼前是无边的黑暗。空调运转的微弱嗡鸣声此刻显得格外刺耳,他眨了眨眼,试图适应房间里的黑暗。
窗帘缝隙中透进一丝惨白的月光,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痕。
手机屏幕的亮光在床头柜上闪烁着,像黑夜中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
程默伸手去够手机,指尖触到冰凉的机身时,一阵莫名的寒意顺着手指窜上脊背。他眯起眼睛看向来电显示,那一瞬间,他的血液仿佛凝固了。
屏幕上清晰地显示着:"妈妈"。
程默的手指僵在半空中,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几乎要撞断肋骨。
他的喉咙发紧,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
母亲己经去世一个月了,这个号码早该被注销了才对。
葬礼那天,他亲手将母亲的骨灰盒放入墓穴,看着工作人员封上墓盖。那天的雨丝冰凉,打湿了他的西装和脸颊。
铃声持续响着,在寂静的卧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每一声铃响都像一记重锤敲在程默的太阳穴上。
他盯着那个闪烁的名字,大脑飞速运转着可能的解释——恶作剧?通讯公司错误?还是自己还在做梦?
程默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清晰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深吸一口气,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霉味和洗衣液的气息。手指悬在接听键上方颤抖着,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理智告诉他应该挂断,但某种更深层、更原始的好奇驱使他按下了接听键。
"喂?"他的声音因刚睡醒而沙哑,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响亮。~求′书¨帮- ′冕+肺\悦^渎.
电话那头起初只有一片死寂,然后是微弱的电流杂音,像是老式收音机调频时的白噪音。程默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越来越快的心跳。
"小默..."
那个声音让程默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是母亲的声音,但又不完全是。
音色确实是母亲的,但语调却扭曲怪异,像是从水下传来,带着诡异的回声和拖长的尾音。
更可怕的是,背景中隐约能听到指甲刮擦木板的刺耳声音。
"妈...妈妈?"程默的声音几乎哽住,喉咙干涩得发痛。他下意识地抓紧了被子,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回应他的是一阵断断续续的抽泣声,那哭声不像人类能发出的,时而高亢尖锐,时而低沉嘶哑,中间夹杂着不自然的停顿和扭曲。然后,那个声音再次响起,这次更加清晰:
"我在棺材里好冷...泥土...好重...呼吸...不了..."
每一个词都像冰锥刺进程默的耳膜。他能听到背景音中确实有泥土摩擦的声音,还有沉闷的敲击声,就像——就像有人在棺材里挣扎。
程默的胃部一阵绞痛,冷汗顺着背脊流下,浸湿了睡衣。
窗外,一阵风吹过,树枝拍打着玻璃,发出类似指甲刮擦的声音。月光突然被乌云遮蔽,房间陷入更深的黑暗。
"妈妈,这不好笑..."程默努力保持声音平稳,但尾音还是不受控制地颤抖,"你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做?"
电话那头突然安静下来,连背景噪音都消失了。
这种绝对的静默比之前的声响更令人不安。程默能听到自己太阳穴血管突突跳动的声音。¢w′o,d!e*s¨h^u-c′h¢e.n`g?._c?o?m′
然后,一声长长的、湿漉漉的叹息声从听筒中传来,伴随着液体滴落的声响。
"小默...为什么不来看妈妈...墓园...好黑..."
程默猛地将手机从耳边拿开,手指颤抖着按下挂断键。
屏幕显示通话时长1分45秒。他盯着那个数字,大脑一片空白。手机从他汗湿的手中滑落,掉在床单上,发出一声闷响。
窗外,乌云散去,月光再次渗入房间,将一切镀上一层不真实的银蓝色。
程默坐在床上,双手抱头,试图理清思绪。这一定是某种恶作剧,或者是通讯公司的技术故障。死人不可能打电话,这是基本常识。
但那个声音...那些细节...怎么会有人知道母亲下葬时他心里的想法?
那天看着墓穴被封上时,他确实想过:"妈妈会不会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