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来的积愤……
这倒好,不期而遇,少年开光眼露冷厉寒芒,警惕的注视着他。
岁月饶过谁?
今日所见,李大麻委实老了一头,两鬓花白,身形佝偻,脸上的麻痕又黑又深,带着一扎纸钱,装一幅可怜像说:
“年侄,今天是堂上二老忌日,我负罪祭奠,还望不念旧恶。”说着眼圈就红了。
开光抹去泪痕,瞪圆两眼,后退几步,眼中敌意十足,紧握双拳,牙齿咬的嘎嘣作响。
“你,你别以为官府判了,我就服了?要我放下仇恨,休想!” 开光冷哼一声,怒视他。
李大麻一惊,怔了怔,见开光防备自已,且又向后退去,知这小子还晓得惧怕。忽而翻脸狞笑:“嚯嚯嚯……我这就走,这就走。”
没等纸钱燃烧,他就讪讪而去了。
开光斜视他的背影,不经意间,发现坡下草笼里,冒出几个人影,护卫着村霸,从容地走上大路。开光不由倒抽一口凉气,庆幸没有冲动。
冲动是魔鬼!让小哥注定此生铭记。
数月后,年轮翻坎,又是春天。 清明到了,
家家户户都在踏青,祭祀先人。
数月前,李大麻在开光爹娘坟头,探到开光口风后,甚为不安。
这当儿,他安插的眼线来报,说那小子清明祭扫,在父母坟头含泪泣告,定报深仇大恨。
李大麻一听,火冒三丈。他想到去年亲往祭奠,开光态度强硬的情形,不淡定了。
再加上,他耳闻李开光,弃文习武,健体强身。现如今,比之几年前那个吓傻的软蛋,硬朗、强势多了,如他抱恨不休,难以对付不说,此后必成心腹大患------
李大麻这么想罢,不禁邪念萌生,决计要对开光本人下手。
地方就选在开光家的土坯房。
这土坯房,曾是开光爹娘眼中的风水宝地。 然而,二老死后,土坯房的风水,屡遭族人诟病,冷言冷语雀起,诸如什么“风水个锤子,差点遭灭了门了”,还有“李隆安生的聪明,死得糊涂。”之类……
言语之间,难免流露对亡人的不恭;有意无意间,又似在漂白李大麻。这让李开光十分反感。
开光认死理,偏不与人苟同。越是说土坯房的坏话,他越是眷恋,把这老屋视着爹娘留下的念想。
隔三差五,他要回屋做下清洁,周末还要住上一宿。
心中烦闷时,便去坡上的坟莹,向爹娘倾述。年节祭日,还要去陪爹娘说话------
这些,恰恰都被李大麻的眼线,打听清楚了。
可怜!李开光在劫难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