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开光风轻云淡回道:“我哪知道呀?大惊小怪,偷油炒菜!”随即,包嘴包嘴“吃吃吃……”笑了起来。
文抖急了,说道:
“哪个跟你笑哦!兄弟,我看见蛇了,在绿水潭边草笼里梭,忽呐忽响,尾巴有竹杆粗。你在这住太危险了。”
可李开光不以为然,说:
“白半仙算过,我爹娘为那蛇已付出过代价,它不会伤害我了。刚才,我还回想起当年那情景。”
“你说什么啊?”胡文抖更为惊惧。
“开光,你这地儿,我还真不敢来了,我怕蛇。冰冷冰冷的,想起都瘆得慌!”
“没见过你这么胆小的人!”
李开光怪嗔的说罢,见文抖依然惊惶失措,心里在想,以后不敢来看我了?这友谊的小船,难不成就要搁浅,咋就这么经不起骇呢?高耸耸一晌,完都完了……
对胡文抖的胆小,开光为之不屑,撇嘴啐道: “胆小鬼。”
啐罢,便径直去屋门口马墩上压了压腿,然后在院坝中间扎马步,练上了……
“谁胆小了?”胡文抖反驳说:
“我怕的是你,有个万一啷个得了!嗯,那蛇可不是吃素的。”
“我在这住这么久,没事的。”
“我不管,反正这不能住了,你是我爸的徒儿,我就是你师兄,我的话你敢不听吗?”
胡文抖其实只大开光一岁,,这会儿冒大,是想要开光听他的话。
“文抖哥,这地儿,我师傅都看好,有山有水,地势开阔,适合练武。”
“不行,有危险,你要被蛇咬了咋办?大仇未报,不能有闪失。听我的,不在这住了。”
胡文抖摆出长兄架式,缓和了语气说:
“你二姨家不方便挤的话,去我家嘛,反正也空起的。
开光仍是摇头,说: “除非你能打赢我,否则,我不会听你的。”
“你!你......”文抖明知自己是功夫小白,开光拿他开涮,气极,却又没辙,无奈打望开光。
只见他练得兴起,一拳击向一棵小树,砰的一声响,树干断了,树叶纷纷掉落。
胡文抖心中暗喜,这小子还真有长进,看来操心是多余的了。
“好,开光,你就练吧,告辞了!”
他拍拍开光肩膀,正想离开。开光想起,问道:
“师傅老人家最近好啥?”
“好、好、好-------”胡文抖回着,走出门去------
显然,这哥们是真怕那冷血动物,宁肯绕着走,避开了水潭边那条近道,选择爬荒坡,从那背后的小路出村,舍近求远了。
自胡文抖造访后,连续几天,天气很热。
习武之人,有夏练三伏,冬练数九的说法,开光深以为然。不过,也有体力透支,身心俱疲的时候,他遂有早点收工,偷懒的想法。
这天晚上,他躺在床上,望着明月,喃喃自语:开光,你真没用,这点苦累都吃不消,还算男子汉吗?爹娘在天上看着你呢------
此刻,在他内心,有一股热流在沸腾,受此激励,他复又起身,冲了把澡,洗去疲劳,复又继续练武----
翌日天明,太阳升起,他完成最后一套拳法。收拳时,从半空缓缓落下,甫一挨地,双腿一屈,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万道霞光里,他的身影,石墩般笃定,长长的印在地上,整个人的轮廓,像镶了一圈金边。他顿时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双手握拳,手指关节咯吱作响。
稍后,他到父母坟前祭拜,说:
“爹、娘,儿子长大了,结实了,我要习武从军,争取功名,为你们报仇……”
他说罢,就双膝跪下,微抖着双手,抚摸墓碑,脑海里呈现出爹娘死不瞑目的样子,遂在心里默念:报仇、报仇、报仇------眼泪止不住就滚落了下来。
这时,在他朦胧眼帘里,一抹熟悉的人影映入。
他不由一愣,擦了擦眼,仔细一瞅,竟然是村霸李大麻!这老东西,不知又要想搞什么幺蛾子?
开光心头一颤,打打起精神,小拳头紧得似要捏出水来。
自从四年前,李大麻在自个家里行凶,并诈死后,似乎就人间蒸发了,官府审结这凶案后,这家伙也只在舆论场现身。
开光曾经对着报纸上,他那模糊的黑白影像上吐过口水,呸呸呸!以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