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州身上清光一闪，已经换上了一身新衣。

小赵心有余悸：“多谢。”

“上去看看。”

云州看向身边已经现出人形一脸凝重的小赵。其实他自己也是汗毛倒立，重塑的身体比他原先还要坚固几分，却在那一拳的余波下都有要裂开的迹象。

若非他的预感示警及时，没有正面接那一拳，不然后果难料。

小赵点了点头：“反正也躲不开。当心一点，他刚才干扰了我的感知。”

“好。”

二人并没有借助那人打出来的洞口，而是从鬼差们走的通道出去，也算有始有终。

出去之后才可见此地全貌，身后就是微微张开的龙嘴，龙身全部埋在了山里，唯余了一个庞大的头颅露在山顶，那些精神本源就仿佛龙涎一般流淌出来，落进前方一口水潭之中，散发着幽幽灰雾，在外就是无边悬崖，深不知以万仞计。

而往回看，发现两人出来的道路已经消失不见，云州悄悄运起灵力到双眼之上，勉强看清了龙喉处一个单向阵法，只出不进。

云州二人凌空踏步，走上已经站了不少人的龙头之上。

龙头之上人为地搭建了一座石台，人群错落地分开，看来并非只有一波人。

云州看了一眼，认出了曾经在秘地外见过一面的郦氏贵女，她身边还站了一个清隽秀气的青年，身后更是跟随了不少一批人，算是此间最庞大的一个队伍。

小赵也是看向那边，认出了那几道身影，顿时颇为惊异地与云州传音道：“郦疏雨、蔺西来？怎么回事，他们不早就已经成就星渊了吗？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星渊，便是《踏天歌》第三卷的卷名。也就是修行体系中见四方的下一个境界。

“有什么说法？”云州问道。

“神城千年一开，但过去几千年的数次探索，在这块地界发现的都是一些并不值得星渊修士出手的东西，于是渐渐的，就只有四境的人会来这里了。”

那看来门确实没开错，云州心里暗道，只是发生了未曾预料的变故。

不管是这个明显已经超越定四方太多的雕像，还是这些外界的不速之客，都让这一程的故事越发扑朔迷离。

“这次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吗？”

“没听说啊。”小赵也是迷惑。

云州移开了目光。

上首的位置是一尊古旧地落满灰尘的雕像，和常人一般大小，身材魁梧，坐姿端正，似乎因为太过久远而显得有些暗淡。

没人走到这尊雕像的旁边，都在他的对面，远远避开似乎颇为忌惮。但同时这些人又各自三五成群，以自己的立场战队。

而那个被一拳轰出来的洞口，就在这座雕像的脚下。

一股寒意直冲上云州脑门，冷汗都要流出来了，脑海中瞬间闪过数种脱身之法，却都难以成全。

如果是这个看不透的人真的对他存在恶意……

他看了一眼小赵，小赵明显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面色凝重。

只是在那一拳后雕像没有后续动作，似乎只是为了叫两人出来。他想到此处渐渐冷静了下来。

他思考着雕像的动机，却不敢妄下定论，便听和方才一样的声音说道：

“可惜，鱼儿不上钩。”

云州抬眼看去，雕塑抖了抖肩膀，震落了一地灰尘，站了起来。石刻并非形容，而是此人真的是由顽石成道，依然保持着曾经的特征。

就见雕像人性化的面孔人畜无害地笑着：“你若从我打开的洞里面出来。嘿嘿，他也怪不得我。毕竟，他和我约定的是走完龙道的人，才算得上机缘之人。”

说着，还舔了一下嘴唇。

那意思，分明就是视云州为口粮，只是碍于某个约定而不能对走完这条鬼道（龙道）的人出手。但如果云州两人方才是从他打出的洞口出来，就不算已经走完全程的人，自然也就不存在违约一说。

阴险！云州暗自庆幸自己当时的直觉。

雕像也不纠结于此，一脚走出，就要踩进他自己打出来的洞口上，却只见在他脚就要落下时，那个洞口仿佛从不曾存在过一般，完美地愈合了。

随着这一步落下，整座石台都震颤了一下，有轰鸣声在地下响起，似乎某处山石被压碎滚落，承受不住他的力量。

这还只是他随意为之，可见在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