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照做!”高老板突然提高了嗓声,不容那人啰嗦。
梵垞自卷子给他献计后,就觉得卷子的这计真是滴水不漏的妙计。平时自认为脑子灵活的梵垞,感觉自己的脑壳不够用,还不如卷子。卷子是怎么想出来的,而他就没想到呢?
当卷子离开后,梵垞还在想,他接受刘堂庵的这桩生意,就已经坏了他自己定下的规矩,也触及到了多年来不杀沾亲带故人的底线。滕紫轩要不是朝廷要犯,刘堂庵的钱再多,也说不动他的杀心。他是经常杀人,但他一直没有后悔过。这次接受了刘堂庵的钱后,他就一直忐忑不安,心里老像有一块石头堵着。他想求得巡检大人允许,实际上是为自己良心找安慰,最后还是巡检大人的坚持,反倒是自己解脱了。卷子唱出来的点子,使他的良心没一丁点的愧疚。真要是在沅水与舞水交汇处的地方作了滕紫轩,他梵垞干的这桩事就成了件对得起巡检,又合乎道上规矩的美事。现在只等卷子探实了麻阳船开船时间,明早天麻麻亮动身,拦在那河中,他滕紫轩就是有十八般武艺也不是对手。何况滕紫轩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绣花枕头,干了他还不容易?
梵垞阴着的脸豁然开朗了,抓起桌上的束腰带往腰上一扎,伸开双臂,双手握拳使劲,手膀上的健肌圆鼓鼓的突起。接着,又挥了几拳,确认自己此时浑身充满了精神,才收了手,朝茶室外走去。在门口朝大院里的所有人大喊:“出来,统统出来,大家都给我操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