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妙。老爷子下到狱中,张家四处借贷要救老爷子出来。他们公开地说,三百两银子卖那宅子。今儿一上午,衙门里的人都派人去瞧过了,做生意,位置太偏;若是做居家的宅院,整个拆了重建,也是笔不小的费用。而且大家都说那铺子风水不好,到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应承此事。你若想买,我便让那张家兄弟来找你。”
龚春琳低头凝视桌面,她倒不在意风水之说,但那位置确实很偏,要将客人吸引过去,非得花大力气不可。除此之外又没有合适的铺子,就算有,价钱也不会这么便宜。做为见多识广的现代人,难道还想不出吸引顾客的办法吗?我一定能成功,她给自己打足气,擡起头对朱四道:“好,那院子我要了。还请四哥费心,帮着主持此事。”“既如此,我先回去,到明天,若还没有应承此事,我便请李大人和张家人到那边铺子等着,你把银子准备好。”朱四说。\t*i^a\n*l,a,i.s,k/.?c.o?m¢龚春琳点头称谢。送走了朱四,婵娟问:“姑娘,人家都不要那院子,咱们干嘛要?闹过人命呢。”龚春琳笑,道:“隔壁那院子还闹鬼呢,我不也买下来了吗?我是个大福大贵的人,之所以出那些事,就是为了让我能低价买下它们。”婵娟和周云张大嘴巴,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姑娘,你说的是真的?”“当然是真的,你们尽可以去打听,那宅子闹鬼是这条街都知道的事。闹了十来年,我买的时候,院子里聚满了毒虫,差点蛰死人。自从我买下来之后,小云,你去问你哥,他晚上睡觉的时候听到什么怪声没有。”龚春琳说着,瞄着婵娟道:“还有婵娟,殡行把你送来的时候,大夫都说你没治了,若不是我的势旺,你活得了吗?”虽然婵娟认为自己能活下来是自己的运势,但这个时候也只能接着龚春琳的话点头称“是”。周云敬畏地看着龚春琳,对她的话深信不疑。三个人一边打着鸡蛋,一边说话,忽然听到那边院传来悠扬的乐声。清亮的曲声就象一条水光的小溪,洗去心头燥意,让人迷醉。“是什么?”婵娟听着乐声,低语:“不是笛子,也不是箫,会是什么呢?”“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去瞧瞧不就知道了。”龚春琳说着放下碗,站起身,两人连忙跟上。第六十四,不得志就在龚春琳往那边院去的功夫,曲声转入悲凉,平生事晦涩难言,单剩一个‘苦’字。不仅是龚春琳三人站住细听,就连做工的人也全部停下手里的活,一个个脸上露出悲意。不知什么时候,曲声停了。龚春琳好半天才缓过神,揉揉发酸的眼睛,猛吸口气将眼泪忍下。忽听到身后传来抽泣声,她回头看,周云噘着嘴说:“春琳姐,我想我娘。”龚春琳道:“没事,过两天刘嫂子那边腾出空,你就和你哥回去一趟。你从来没离开过家,想必你娘也想你和你哥哥。”周云笑着答应,眼角还挂着眼泪。婵娟懂音律,曲子对她的影响力比对其它人更强大,加上她的心事更重,咬得嘴唇流血,强忍着没发出声音。听龚春琳和周云的对话,再忍不住,放声大哭。“别哭。”龚春琳抓紧她的手说:“傻丫头,这就是你的家。跟着我有花戴,明天上街,给你买套露芳斋的胭脂。”“我也要。”不等婵娟答话,周云抢先说。婵娟紧紧抓着龚春琳的手,瞪着周云,恨不能一脚把她踹出门去。三个人走到后院,就看到龚文彰站在一个垂发男子旁边,两人正在说话。龚春琳忙走过去,先叫了一声“哥。”听到声音,两人回头。那男子坐着凳上,回头的速度比龚文彰慢。他微扬起下巴,斜眼看人,乌黑的湿发衫得脸庞如玉,白皙中又透着一点晕红。剑眉星目。黑色的眼睛似埋着一口见不着底的井,深邃得让人沉迷。龚文彰的旧衣穿在他的身上,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寥落,整个人惚如谪仙。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龚春琳看着他,傻傻地想。“龚姑娘。”他低声唤道,沙哑难听的声音泄露了他的身份。“段先生!”龚春琳惊叫。眼前这人看起来顶多三十来岁。龚春琳怎么也无法把他与早上那个油腻邋遢的老男人划上等号。龚春琳惊讶之际,婵娟走上前问道:“段先生,请问你刚才吹的是什么?”段云鹏展开手掌,手心里一张破裂的树叶。“可以教我吗?”婵娟的目光殷切。“女孩吹这个不好看。”段云鹏沙哑的声音说。龚春琳原本觉得他沙哑的声音难听。现在却萚他难受,如果不是嗓子毁了,他这模样能让多少人神魂颠倒。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