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仪原以为如意只是气话,可她的手腕被紧紧握住,如意身上的悲伤太过浓烈,她几乎没有思考,连声道:
“好好好,母亲帮你,如意乖,莫要激动,先让母亲看看你身上的伤”。¢d¢a¨w~e-n¨x+u′e′x*s¨w!.~c/o?m,
“母亲,杀了他,我们现在出手,就是最好的时机!”
萧令仪掀开被子,如意腰间的血染红了她的衣衫,可她就是执拗着不肯轻易略过此事,萧令仪无奈只得连声应承,在如意的催促下,她当场便唤出暗卫,道:
“萧七,不计任何代价,杀了李世民!”
殿外有风雨至,如意渐渐软了身体,她握紧萧令仪的手,额角的碎发被汗水打湿,指尖颤颤,她道:
“母亲,如意没有胡闹……”。
脑袋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萧令仪轻轻拍打如意的肩,她的如意太奇怪了,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某种绝境,满身的凄惶悲苦让萧令仪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如意儿,有母亲在呢,你父王就在殿外,没有人可以伤害你,母亲和父王会永远保护如意”。
飘在空中的心渐渐落在了实处,如意的余光中,杨广的身影在屏风在不停的踱步,时不时的踮脚张望。
如意紧紧的抱住萧令仪,她的心绪渐渐平复,声音也恢复了几分往日里的平和:
“女儿燃了伴月香,母亲喜欢吗?”
在萧令仪怀中,如意缓缓睡去,微蹙的眉头被抚平,攥紧的手指渐渐松开,刚刚十六岁的女儿正是天真烂漫的时候,陡然遇了拒婚之事,心上人另娶他人,谁能若无其事的度过呢。·兰.兰′文!学` ′最*新~章.节-更`新*快?
“如意睡了吗?”
萧令仪见如意睡安稳后,悄悄出了内室,拉着杨广回到厅堂,她被带着落了泪,在杨广满目的担忧中,她抹着泪道:
“夫君,我们实不该逼着如意成亲的,那李世民负她在前,你我逼婚在后,好好的女儿,如今怨愤缠身,又加此次惊惧,竟连梦中都有不安之态……”。
“嘭!”
杨广一拳砸在桌案上,良久他幽幽的道:
“如意不是想取那贼子性命嘛,本王要他整个李家的命!”
“宇文氏……夫君,等如意好些,若她还是不愿,不如便解了她与宇文成都的夫妻虚名如何?”
萧令仪两子一女,如意是她最小的孩子,自小最是贴心乖巧,品性纯善,如今那副虚弱怨怼的模样刺的她的心生疼。
“都是小事,如今如意安乐就是最要紧的,此事我会与宇文化及商议,千万叫如意莫为此事伤怀”。^1^5~1/t/x/t`.~c?o^m+
杨广半生风流,权欲深重,待人有情亦无情,便是长子杨昭他都多有忽略,唯独如意,自小便是他的掌心之宠,近日来却遭了这样的罪,若非理智残存,他此刻只想冲进东宫,手刃杨勇。
“公子,快走——”
风雨交加,李世民弃马而走,背上的刀伤不断的消耗着他的体力,远处刀剑拼杀声不息,他钻入密林,怀疑的对象一个个闪过,最终定格于那道桀骜的眼神。
“宇文成都……”
李世民咬牙开口,如今他不过堪堪十七,还不够老谋深算的他凭着心中的那股气,几乎在心中将宇文成都千刀万剐。
雷雨声愈大,亮如白昼的闪电照亮天际,杀气在山林中汇集,看着越来越近的黑子杀手,李世民看着脚下的石崖,眼睛一闭跳了下去。
“头儿,此涯深有万丈,他绝无生还之机”。
玄赤二色装点的修罗面具下,淡漠的声音响起,萧七跃至崖边,看着脚下的水雾,他冷声道:
“死,要见尸……”。
——
如意的伤口渐渐愈合,独孤皇后挂心她,能走动后,她便在宇文成都的护送下进了宫。
“好了,送到这里吧,成都你先回去,我要在宫里待些时日”。
如意坐上软轿,在宇文成都的欲言又止中踏进了巍峨的皇城。
“如意,我不是说了嘛,你要多修整,来回折腾若是伤着了可怎么办”。
刚进中门,独孤皇后疾步上前拉住了如意的手,执拗的让如意越制坐上了她的步辇,额发被轻轻拨开,皇祖母的眼神中满是疼惜:
“我儿受罪了……”。
如意的心被揉了一下,人无所失便难有所获。
她杨如意生于盛世,祖父祖母创下基业,开皇之治留于史册,二人相互扶持,一世皆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