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生……秦峰……李怀谦……周至……”他咬牙切齿地念出这几个名字,
仿佛要用牙齿把他们嚼碎,“你们给老子等着!只要我卫立庭还活着,
这笔账,我早晚要跟你们十倍、百倍地算回来!”
他的咒骂,很快就消散在了冰冷的海风之中。
迎接他的,将是委座的雷霆之怒,和一段看不到尽头的流亡生涯。
葫岛的炮声尚未完全平息,一股比寒流更加刺骨的恐慌,
己经沿着铁路线,一路向北,侵入了阳沈的国府军最高指挥部。
宽敞明亮的作战室里,暖气烧得正旺,与窗外萧瑟的冬日景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东北“剿总”总司令,熊战辉,正背着手,死死地盯着墙上那副巨大的军事地图。
他那张一向沉稳的国字脸上,此刻布满了阴云。
地图上,代表着秦岛、津州,以及刚刚失守的葫岛的三个点,己经被他的参谋用刺目的红色蜡笔画上了大大的叉。
这三个叉,就像三把尖刀,从南面,狠狠地捅进了东北的腹地,切断了他麾下所有部队向关内撤退的陆上通道。
原本,东北的七十万大军,是党国插在关外的一柄利剑,进可席卷华北,退可固守待援。
可现在,这柄剑的剑柄,被林楚生的一野,用一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狂暴方式,给硬生生砸断了。
没有了港口,没有了退路。
阳沈和春长的七十万大军,瞬间从猎手变成了困兽,成了名副其实的瓮中之鳖。
“司令,葫岛确认失守。卫立庭将军……率残部乘船撤离,葫岛主力,几乎全军覆没。”
一个参谋长小心翼翼地报告,声音低得像蚊子哼哼。
熊战辉没有回头,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卫立庭……黄江高材,西点精英,党国未来的希望。
二十万大军,守一座坚城,打一个疲惫之师的二纵,居然还被人反包了饺子……真是天大的笑话!”
他的语气很平静,但作战室里的每一个人,都能感觉到那平静之下压抑着的,是足以掀翻屋顶的滔天怒火。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刀,扫过在场的每一个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