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国机票夹:啊玉收到林婉清寄的机票,夹层里有张纸条:“去追让你手机相册占满的人”
藏区的风裹着雪粒打在木屋窗棂上,发出细碎的噼啪声。¢武·4`墈\书/ ·埂.新?醉?全`啊玉蹲在火塘边添柴,火苗舔着松木柴块,把他侧脸的轮廓烘得暖融融的。火塘对面,钟华正蜷在羊毛毯里翻一本旧相册,指尖划过某张照片时,忽然轻轻“咦”了一声。
“看什么呢?”啊玉往火里丢了块柏树枝,青烟带着松脂香漫开来。
钟华举起相册:“你看这张——去年在顾氏年会上,林婉清偷偷把我们的酒杯换了位置,你喝的其实是我的果汁。”照片里的水晶灯晃得人眼晕,钟华穿着香槟色礼服,正被顾延霆堵在角落说话,而不远处的啊玉端着高脚杯,杯壁上沾着的口红印分明是钟华常用的豆沙色。
啊玉的喉结动了动。那场酒会像场混沌的梦,他记得钟华被顾延霆拽着胳膊时眼里的抗拒,记得自己攥紧拳头想冲过去,却被林婉清拦住。“别急,”当时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有些戏,得让她自己演完。”
现在想来,林婉清总是这样。看似站在局外,却把每个人的心思看得通透。
钟华忽然咳嗽起来,大概是烟味呛着了。啊玉赶紧起身开窗,冷冽的空气涌进来,混着远处经幡飘动的声音。他顺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给她披上,指尖触到她后颈时,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还疼吗?”他问。
她摇摇头,把相册倒扣在膝头:“医生说恢复得很好,下周就能下山了。+求/书-帮^ .哽!芯.最*筷~”
啊玉没接话。这半个月在藏区,日子过得像被拉长的棉线,简单却柔韧。每天清晨陪钟华去转经道散步,看她把红绳系在转经筒的铜环上,红得像雪地里的火苗;午后坐在木屋前晒太阳,听她讲那些没来得及发表的采访稿,讲到激动处,她会下意识地摸向胸口——那里曾别着支录音笔,后来在泥石流里弄丢了;傍晚他烧水洗菜,她就坐在灶边剥蒜,蒜皮沾在指尖,她总趁他转身时往他鼻尖上抹。
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投入心湖的石子,一圈圈荡开涟漪。啊玉偶尔会掏出手机想拍下来,镜头对准她时,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直到某天清晨,他看见钟华站在经幡下仰头看雪,睫毛上沾着细小的雪花,手机自动弹出的相册预览里,最近三个月的照片几乎全是她——她在icu醒来时苍白的脸,她坐在雪山垭口啃青稞饼的侧影,她系红绳时被风吹起的碎发……
原来有些在意,早就藏在镜头后面,连自己都没察觉。
“对了,”钟华忽然想起什么,“昨天山下的邮差说有你的国际快递,好像是从法国寄来的。”
啊玉愣了愣。法国?除了林婉清,他想不出还有谁会从那里寄东西。自从顾延霆的遗书曝光,真凶落网,林婉清就彻底断了联系。律师说她放弃了顾氏所有遗产,带着护照去了巴黎,有人在难民区见过她,说她剪短了头发,穿着洗得发白的冲锋衣,给孩子们分面包时笑得比阳光还亮。
他起身去门口的木架上翻找,果然在一堆牦牛奶酪和药材中间,看到个印着巴黎铁塔的牛皮纸信封。¨微?趣′暁?说.罔· ·庚_辛.罪·筷¢信封边缘有些磨损,显然经过了长途跋涉,邮票上盖着三个邮戳,从巴黎到北京,再到成都,最后辗转到这藏区深处的小木屋。
拆信封时,啊玉的手指有些发颤。里面掉出的不是信,而是两张叠得整整齐齐的机票——巴黎飞北京,再转机到成都,返程日期空着,出发日期是三天后。
“谁寄的?”钟华凑过来看,目光落在机票右上角的手写签名上,“林婉清?”
啊玉没说话,指尖抚过机票上的名字。林婉清的字迹总是这样,笔画凌厉,却在收尾处带着点温柔的弧度,像她这个人,看似决绝,其实总在替别人留余地。他捏着机票轻轻抖了抖,一张折叠的便签纸从夹层里滑出来,飘落在火塘边的羊毛毯上。
钟华弯腰去捡,看清上面的字时,忽然屏住了呼吸。
便签纸是巴黎某家咖啡馆的杯垫,边缘印着浅褐色的咖啡渍,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字:“去追让你手机相册占满的人。”
啊玉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下,猛地收缩。他下意识地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停留在相册页面——最新一张照片是今早拍的,钟华蹲在雪地里喂一只瘸腿的藏獒,围巾滑到肩头,露出小块苍白的脖颈,阳光落在她发顶,像撒了层金粉。
他什么时候存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