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雄关失守后,负责围攻崇仁的席宝田相当气愤,为了挡住从南丰来的太平军援军,他甚至在兵力极其紧张的情况下,还在大雄关那里布置了一支重兵。却不想这重兵如此无能,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丢失了大雄关这个险要,不仅被人家歼灭了一半的数量,更是丢掉了几乎全部的武器装备。
搞笑的是,竟然还有许多人从长毛那跑了回来,可见这帮人废物到连长毛都不愿收留。甚至于这些跑回来的士兵,不仅不思考着如何重整军备杀回去报仇,反而在那大加宣传长毛不杀俘虏,反而发路费放他们回家的义举。
长毛明明放了一千三百多人走掉,如今却只有不到五百人选择回清军大营归队。说明剩下的八百人全都选择当逃兵逃跑了!
看着这帮在军营中大肆吹嘘自已逃跑经历的士兵,席宝田心里又气又恨,打了败仗神气什么?不仅如此,竟然跑到老子的军队中去宣传敌人的仁义?到底谁他妈是官军,谁他妈是逆匪啊?
实在看不下去的席宝田当即下令逮捕了一大批爱乱说话的分子,并给他们安上了一个与长毛勾结的罪名然后处死。经席宝田这么一闹,清军大营中的士兵各个都噤若寒蝉,不敢再随意交谈。
不过公开的交谈被禁止了,私下的交谈依然不断,士兵们还是在安安宣传着冯万难军的仁义,这并不是说他们已经被冯万难感化了,自愿帮冯万难进行宣传,而仅仅只是出于保命的本能罢了。
毕竟对于士兵来讲,能活下去才是第一位的,这就对情报搜集能力有着很高的要求了。如果敌人的部队嗜好杀戮,你去投降人家,你不是找死?如果人家的部队不仅不杀俘虏,还给路费,你去和人家死战,那你不是傻叉?
而席宝田如此酷烈的举动,也使得清军内部的人心开始浮动起来,长毛尚且能宽待我等,把我等放回来。自已的长官却根本不在意自已的死活,说杀就杀。一时许多清军都开始迷茫起来,自已是否真的值得为这种人卖命。
而除了这些逃回来的俘虏兵让席宝田觉得很可恨外,更为可恨的则是那个帮办刘典,明明有着上万兵力,却畏惧敌人力量,徘徊不前,使得敌人可以集中力量突破大雄关关口。
最可恨的是还是韩进春那个废物,此次破开大雄关主力的长毛,竟然是原先一直流窜在江西西南部的长毛!韩进春这个废物负责剿灭这股长毛,结果呢?这个杂种剿了什么?剿着剿着把长毛剿到老子眼皮底下来了!以后肯定要狠狠参这个混蛋一本。
看着眼前声泪俱下控诉长毛狡猾的大雄关守将,席宝田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当即就想把这个混球处死。但无奈人家背后有关系,自已是楚勇系的人,这将军是江西本地的战将,自已处死别系的战将,恐怕会引起江西本地防军的极大不满。想到这的席宝田只好无奈压抑住心头的怒火。
勉强平息下来的席宝田不由得感到一阵无奈,想他席宝田是何等人物?想当初太平天国中威名赫赫的翼王石达开就曾多次败在他手上,可如今倒好,一个不知道从哪来的列王,竟然接连打败他所布置的清军,直直地往他的侧后逼来。
此次围攻崇仁,席宝田采用的是湘军的惯用战法,也即不断地在城外添筑城垒,然后以城垒为支点不断向敌城推进。这样的战术特点是根据清军与太平军的战术特点的差异来制定的,对于清军来说,野战是他们的强项,攻城是他们的弱项。对于太平军来说则刚好相反,他们在野战方面较为孱弱,守城方面却是一绝。
太平军善于修建各式各样的防御工事,到了太平天国后期,太平军之所以还能与清军相持,就是因为在各个险要地形修建了大量堡垒,形成了堡垒群。堡垒与堡垒之间相互支撑,互相配合,形成了以大城为核心,以重要据点为支撑点,以堡垒群作为线面的完善防御体系。
对于清军来说这可是要命了,强攻太平军据点往往使得他们伤亡惨重,可偏偏还有那么多据点要打。经历了多次惨痛的教训后,清军慢慢放弃了强攻硬打的战法,转而以长期围困为主。
这种战法每攻一地都会设置对内对外两道防线,对内的防线用来围困城池内部的敌军,割断其与外部匪逆的联系。对外的防线则是用来阻挡匪逆的援兵,切断城内匪逆的饷源。在这种持久围困下,城内的匪逆越发虚弱,官军却稳如泰山。随着城中匪逆的情况越发难以支撑,变故往往也在此时发生,时常有匪逆在久困后无法支持选择投降,不投降的也会因为粮饷断绝而几乎丧失了战斗力。
同时这种战法并不只有单纯消极的围困部分,还有积极进攻的打援部分。清军在战略上进攻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