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芸敏不曾追问下去,只说让她多加留意药房的事情。
又与她说了些药房的事。
曲颐竹暗暗记在心中,翌日一早给她煎好药,就又去了药房。
但才刚到地方,李掌柜便将她带去了后院。
“看账簿你既然已经学会了,往后就留在后院帮忙。那些个伙计都已经出去收药材了,今日你将单子上的药材都装上牛车,一个时辰后,自有医馆来拉。”
单子递到她面前,曲颐竹只扫一眼就明白了。
这么多的药材,让她一个人搬,是想累死她!
这摆明是故意找茬。
“李掌柜,昨日给四海医馆的那些药材,前前后后足有七八个伙计搬药材,今日这药材可不比昨日的少。要我一人搬?”
“我好歹也是个女子,不妥吧?”
该示弱就示弱,曲颐竹可不想逞能。
况且她如今这身子骨,本就瘦弱,真要是搬这些药材,等搬完岂不是要站不起来了?
就算能搬完,她不吃这哑巴亏!
“药房中这些伙计都曾独自一人搬这些药材,你以为单就让你一个人如此做过?别以为你是王妃派来的,就能为所欲为了。”
“今日这些药材你要是不搬,明日就不必来了。”
李掌柜硬气的将单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曲颐竹不紧不慢道:“李掌柜都这般说了,那我可就去找王妃说道说道了,我好歹也是王妃派来的,哪能被你给欺负了?”
想欺负她?没门!
逼急了她自是要去找王妃告状。
好不容易有了靠山,不用白不用。
果不其然,李掌柜听这话顿时停下脚步。
背对着她时,眉头紧锁。
这死丫头,竟然还想去告状,胆子还不小!
然而回过头看向她的刹那,又不耐烦道:“行了行了,不就是搬点药材吗?女子果真就是麻烦,难怪这药房中都不愿意要女子!”
口气中尽是嫌弃,李掌柜看了眼她手里的单子。
“这单子上的药材都在这间屋子里,你先搬着,晚些我再找几个伙计来。”
曲颐竹本不想答应,但思及昨日那一幕……
也不知这里的药材,是不是全是些碎渣?
她眼底闪过一抹狡黠,装着勉为其难的点点头。
“掌柜的都这么说了,我照做就是。”
说着就将单子放在一旁的桌上,提脚去扛起最小袋的药材。
见状李掌柜才离开了屋子。
到了正堂,正好碰上孙元赶来。
李掌柜冲着后院使个眼色,孙元顿时了然,阔步朝着后院去了。
彼时,后院屋内。
曲颐竹打开其中一袋药材,看清里面尽是些碎渣,更是笃定这屋子里的药材,大抵都是碎渣。
全是些不能用的!
可民安药房怎么会有这么多碎渣的药材呢?
甚至还要卖给那些医馆。
究竟哪家医馆敢要这种药材?
正仔细看着面前堆成小山的几十袋药材,忽听有脚步声——
她急忙将袋子上的系带有绑好,扛着走出去。
一出门,就看见了孙元。
“这李掌柜也真是的,药房中没有伙计可用,也不能让一个女子来搬药材啊。”
“来来来,我来!你歇着!”
说着就将手中折扇别在腰间,意欲从曲颐竹手中将那一袋子药材接过来。
曲颐竹却避开,“屋子里多的是药材,孙公子想搬,去屋里自己扛出来。”
言毕将肩上的药材扔到牛车上。
砰的一声响!
看也没看孙元一眼,转身又回屋子。
总觉此人前来不怀好意。
更要紧的是她每次与此人见面,都觉浑身不自在,只觉此人令她作呕。
还是离远点为好。
身后脚步声愈来愈近,曲颐竹正要扛起一袋药材出去,不料一只大掌忽地伸过来——
偏偏就是要她差点要扛起来的那一袋子。
手心也似是故意擦过她的手背。
曲颐竹嫌恶的避开他的手。
揩油?!
她莫名的想到这二字。
孙元却还笑得一脸猥琐,“颐竹虽是个丫鬟,不过倒是生的标致,这安王府中只怕也没有比你更好看的丫鬟了。”
“你如今既已及笄,不知王妃可有意将你许配人家?”
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