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男人站直了身子,微微俯首,垂视着沈伶舟。
沈伶舟深深凝望着眼前人,本就不算清晰的视线此时被眼泪变得更加模糊。
是幻觉么,是幻觉也没关系,哪怕是幻觉,他也一定要牢牢抓住。
沈伶舟跑过去,踮起脚,双手用力揽住男人的肩膀。
哪怕他说不出话,可内心的声音也震耳欲聋。
男人听到了,他说:
“你回来了。”
一双熟悉的大手揽住他的后腰,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受到掌心的温度。
“抱得有点紧哦,上不来气了。”男人笑道。
沈伶舟摇摇头,尽管对方说着不适,可他还是怕自己一松手,梦就醒了。
哪怕被对方讨厌,也要牢牢抓住他,即便这只是梦。
掌心的温度从后腰一路上移,落在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凉的后脑勺上,轻轻摩挲着。
“没关系,我不会跑的,我就在这。”男人在他耳边低声道。
说着沈伶舟抱得太紧让他上不来气,可按住沈伶舟的后脑勺用力往怀中送的也是他。
沈伶舟伏在他胸口,不敢擡头,耳朵贴在他胸前,透过骨肉听着里面心脏跳动的声音。
钝重,却平稳。
是真的心跳声么,这到底是不是梦。
沈伶舟脑子一片混乱,试图给这种灵异事件找到一个合理解释,越思考,脑子里的那团乱麻纠缠得越紧。
“真的要窒息了哦。”男人再次出声提醒,语气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沈伶舟紧抱着他的手松了松。
但却不肯从他身上移开,一路向上摸到了他的脸颊,使劲捏了捏。
温热的,有实感的。
是真的么?
沈伶舟还是无法相信。
“是真的,好了好了,摸吧,抱吧,随便你了。”男人妥协了,任由沈伶舟死死挂在他身上,勒的他几乎无法呼吸。
抱了二十多分钟,沈伶舟听到对方发出一声快要窒息的叹息,这才依依不舍放开了手。
眼神却还死死黏在他脸上。
良久,他尝试着擡手比了个手语:
“真的是你么。”
楚聿低下头,注视着他的双眼,眼底含笑,故意压低声音:
“不是我,是鬼~”
沈伶舟一怔,又控制不住了,一把抱住他,吊在他身上。
“先上楼吧,外面不安全,我慢慢讲给你听。”楚聿顺势将他打横抱起,久违地亲吻了他的额头。
进了房间,沈伶舟依然固执地吊在楚聿身上,就像看什么外星生物一般,用那种充满疑惑又震惊的目光死死注视着他。
楚聿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耳朵:
“真的不是鬼,好了,我的错,我早就应该想到,你是个对玩笑很认真的人。”
“可是,所有人都说你手术失败去世了,我还签了你的遗嘱转让,拿到了好多好多钱。”沈伶舟比着手语,手指快的像在结印,全是情绪。
“还有蛋糕。”他又补充道。
“蛋糕好吃么。”楚聿问。
沈伶舟想了很久,摇摇头:
“我吃了,但实在尝不出味道。”
又委屈了,把脸往楚聿怀中一靠。
沈伶舟后来才知道,当时楚聿手术失败是真,过程中出现严重的脑缺氧,但医生经过全力抢救才保住一条命,只是成了植物人,在床上躺了将近一年。
清醒过来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沈伶舟,但知道了他去做了战地记者的消息,知道自己仅凭短短几个月时间是考不出来记者证更无法参与特派驻地,只能……将目光对准了人道主义救援。
“那你爸爸为什么要说你死了……”沈伶舟慢悠悠比着手语,虽然他不能说话,但楚聿还是结合他的表情读到了他委屈又有些埋怨的语气。
“你猜我是怎么知道你来做了战地记者。”楚聿反问道。
沈伶舟摇摇头。
“说起来,还多亏了陆怀瑾,放着偌大公司不要,跑去考记者证,所有人,包括陆振祺都觉得从他和华钰莹退婚那天起就疯了,老头子更没想到兄弟二人都在与同一人周旋,所以才出此下策,眼瞧着陆怀瑾已经无心打理公司,便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到我身上。”
楚聿说着,对沈伶舟一wink:
“但是很不幸,我跑得比陆怀瑾快。”
沈伶舟双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