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动于衷,甚至变本加厉擡起枪指着他,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油门深深踩到最低,对着这些围堵的士兵火速而去。
士兵们到底还是惜命,见这庞然大物朝他们开来,纷纷躲到一边。
为首的车子撞开了他们设下的拦路障碍,紧随其后的救援车也仿佛士气大增,雄赳赳气昂昂踩下油门,碾过被撞坏的路障,朝着还在眼巴巴等待物资的难民们而来。
难民们高举双手,振臂欢呼,向着代表希望的物资车急速赶来。
士兵们也不敢再追,更不敢开枪,他们早已听过五星红旗的血性,会保护每一个身处异国他乡的子民。
沈伶舟笑中含着泪,深深凝望着鲜红色的国旗。
无论何时何地,这抹鲜艳的红总能带给他安全感。
为首的车子在沈伶舟身边停下,意味不明的,又是一声长长的鸣笛声,响彻云霄。
难民们跑上前,抱着物资跪在地上,感谢真主,感谢联合国救援,感谢自己还没有被放弃。
“咔哒。”车门响了一声。
沈伶舟顺势看过去。
车门打开,里面跳下来一个年轻的男人,穿着印有五星红旗的救援马甲。
均码的马甲套在他高挑的身体上实在有些不合身,就像穿了件儿童马甲。
“吧嗒。”沈伶舟手中的记录本应声落地。
断壁残垣丶漫天飞沙,尚未消散的炮火留下的浓颜滚滚飘向天际。
实在不是什么唯美的画面。
可在这样的环境下,两个人的视线穿过昏暗的空气,无声地交汇在一起。
年轻男人冲他笑笑,摘下棒球帽,招呼着后面赶来的救援车一起帮助分发物资。
沈伶舟静静望着他,那一瞬间,铺天盖地的万种情绪涌上心头。
他使劲擦了一把眼睛,咬了咬牙,加入救援队帮助一起分发物资。
月亮升上漆黑天际,战火纷飞的国家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口岸不远处的停车点亮起一盏盏昏黄的小灯,将车身上贴的五星红旗映照出宁静的温柔。
沈伶舟在救援车队附近转了许久,终于看到吃过晚饭的司机们朝这边走来。
他紧紧盯着每一个司机的脸,看清后,失落就加深一份。
唯独不见了那个最年轻的司机。
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诡异的脸,又是无数夜晚想念的脸,怎么不见了。
沈伶舟随手拉过一个司机,用手机打字:
【救援队为首那辆车的年轻司机呢。】
司机想了想:
“不知道啊,好像没有你说的什么很年轻的司机。”
沈伶舟喉结滑动了下,朝着司机身后的黑夜望去。
从见到那人的刹那,心中埋下了惊喜却又疑惑的种子,当时就很想问个清楚,但他明白自己的职责不该是在受难土地上的儿女情长,所以他忍住了,先帮助分发物资,可人太多了,等物资全部发完后再去寻找那道身影,却又像是黄粱一梦,梦醒后又回到了原点。
沈伶舟蹲坐在首辆救援车的车头附近苦苦等候,一直到司机们聊天抽烟过后去了别处休息,他也没等到那日思夜想的身影。
心跳得很快,几乎要跳出喉咙。
沈伶舟又去司机们的住所转了一圈,依然一无所获。
沈伶舟在黑夜下站了许久,叹了口气。
他使劲挠了挠头,试图分析明白他白天所见到底是真实发生还是因为自己太过思念产生了幻觉。
可司机们都说,没有这么个人,也没有叫楚聿的司机。
真的只是幻觉么,或者只是长得有点像。
沈伶舟最后看了眼司机们的休息地,肩膀塌了下去。
他转身,慢慢往回走。
巴国的夜晚并不算安静,偶尔还能听到远处传来机枪扫射的声音。
沈伶舟走到新闻社帮他们安排的临时住所前,一家墙壁上布满弹孔的宾馆。
“哒。”
昏暗的路灯下,忽然从黑暗中探出了一只脚。
沈伶舟停下脚步,朝那边看过去。
漂亮时尚的运动鞋上方,连接着笔直修长的腿。
“嘭咚!”他的心剧烈一跳,漏了一拍。
昏黄的灯光在地上投映出小小一个圆圈,那中间,站着一道不太清晰的身影,地上的影子被斜斜拉长。
圆圈中间的高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