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字硬生生伤到，但眼下这场面他再多说，恐怕还有更伤的。

裴季川见许清雾没跟上，一回头便看到身后这幅景象，神色并没多惊讶，他面色平静地走过去，对着站在那里的迟野问道：“这位先生是？”

“项目甲方。”许清雾解释道。

迟野简直被她这幅随时都在撇清关系的模样给气笑了，却也并没打算和眼前的陌生男人多做解释。

“迟先生？”裴季川没想到在这样的小馆子里会碰到这样的人物，心里的惊讶自然是掩藏不住的。

迟野极冷淡地嗯了一声。

“幸会。”裴季川说完举起手到迟野面前，“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您。”

许清雾听完这话满不在乎的轻嗤了声。

“我也没想到。”迟野也说，他这话说的阴阳怪气，让坐在里面正认真吃饭的尤思扬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

站在一旁的许清雾等的有些不耐烦，目光看向裴季川：“我们走吧，明天还要上班。”

裴季川笑说好。

许清雾用力甩开了迟野的手，将挂在肩上的帆布包整理好后，迈步往前走，也不再管身后的人如何。

她站在店门口，瞧着方才走进来的那条胡同看，如果那会儿让她自己单独走一遍，她的确是很怕的，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里有赌气的成分在，许清雾这会儿突然觉得那条路也没什么，于是便也不管身后追过来的人直接快步走了进去。

许清雾脚下步伐不自觉加快，裴季川几乎要小跑着才堪堪追上。

胡同巷里这会儿比那时还要黑，不知是否因为心理作用，许清雾总觉得两边的高墙壁上像是长了许多眼睛，在盯着她。

耳边有风声，脚踩落叶的窸窣声，还有猫咪叫着的声音，白天里多细微的声音，在黑夜里都会被无限放大，像是手机音量调到最大后还在外放。

许清雾听得到身后有些凌乱的脚步声，至于属于谁，她懒得分辨。

胡同并不算很深，她强压着心里的恐惧终于走了出来。

第16章 16

许清雾出来时看了一眼店里墙上挂着的老式钟表, 时间已经很晚。

她站在路边拿出手机点开打车软件叫了车，并没有司机马上接单，而是一直处于等待。

直到听见身后的脚步声停在耳边, 许清雾才将手机屏幕熄灭, 转过身去。

不是裴季川，是迟野。

许清雾微瞟一眼, 又转身回去，并不打算理。

迟野也没说什么，而是站在那里陪着她，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思。

直到裴季川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许清雾才又偏过身往后面看。

“清雾, 不好意思，让你等这么久。”

裴季川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被绊住了脚步，竟然比迟野还要慢。

许清雾笑说：“没事的，师兄，我已经叫好车了。”她这话说完还睨了一眼就站在两人之间的迟野。

迟野脸上没什么表情, 却也不像是要让开位置，许清雾无语, 只好往前迈了两步。

“时间太晚了，还是我送你回家吧。”裴季川说完看着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男人, 语气非常客气地问道：“迟先生，需不需要送您？”

迟野有些不耐烦地抬了抬眼皮, 看着裴季川说道：“我们不需要，谢谢。”

裴季川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冷意, “那我和清雾......”

裴季川话一出口, 才猛然反应过来，刚才迟野说的是我们不需要？余光恰好瞥到迟野正往许清雾所在的位置迈步。

裴季川这次反应很快, 先一步挡在了许清雾面前，随后笑着对迟野说：“迟先生，您是我们合作项目的甲方，时间已经这么晚，因为这点小事麻烦您，实在不应该。”裴季川说这话时的语气同方才那样礼貌客气外更多了几分警惕。

“对你来说或许是，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确定吗？”

迟野在说这句话时，眼睛始终看向许清雾，即便她此时被站在前面的裴季川挡住了一点，他的目光也从始至终都望向她所在那边的方向，半分眼神都未分给那个一直在说话的男人。

裴季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但心里却又像是早有预期一般，因而并没有因为太过吃惊而沉默。

他看向迟野，笑问：“迟先生，我想你们总归不是情侣关系，是吗？”

裴季川的这句话这一次成功吸引了迟野的视线，他目光扫过他的脸，冷笑了一声，“的确不是，但我们之间却是要比情侣还要亲密的关系。”

裴季川一下失声，比情侣更亲密的关系......他在心里来回默念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