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超过她，也像她一样在教室待到最晚才回家，直到有一天我终于撑不住了，大概是太过疲累的原因，前一秒眼睛里还都是题，下一秒直接陷进一片黑暗里。”

“你昏倒了？”许清雾又是一阵惊讶，毕竟在她的印象里，从上大学时第一次认识他，裴季川就一直是小说里翩翩公子的模样，说话温柔，做事温柔，让人看着并不像是那种会把自己困在方寸之地的人。

“嗯，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在医院，后来，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就是问我要不要跟她去一个地方。”

听到这儿，许清雾的心里已经猜到准确答案，但她并没说出来，而是耐心等着裴季川把这个故事讲完。

“就是这里。”

裴季川边说边将许清雾那边的小瓷碗拿过来，帮她盛了一小碗炖的奶白的菌菇汤。

“也是那一次，我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会从学校那么晚回家。”

许清雾一脸认真地看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谁知他却突然停在这儿了。

她正准备问，却突然察觉到裴季川目光看向了别处，许清雾也紧接着看了过去。

楼梯那里有脚步的声音，许清雾想着应该是有新的客人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接近十一点。

“师兄，你继续说？”许清雾这会儿的好奇心已经完全被勾了出来，因此并没有继续注意楼梯那边，而是收回目光，重新往裴季川的方向看过去。

“清雾，你认识他们吗？”裴季川话问完，脸上的表情有几分严肃。

许清雾不明所以，顺着他的视线再次看了过去，直到看清楚站在那里的两个人，她才明白裴季川为何这么问。

迟野往这边盯着的眼神像是要把人吃掉一般的赤裸裸。

“不熟。”许清雾随口扯了一句。

“师兄，我们赶紧吃吧，吃完回家了。”许清雾说完收回视线，从桌这面的抽屉里拿出两个陶瓷勺子，其中的一只递给了裴季川。

裴季川瞧她这幅模样，视线在她这边还有那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心里隐约有几分猜测。

“好。”裴季川笑着应她，不打算深问下去。

许清雾这会儿也不在意故事如何了，就连碗里的汤也有些变了味道，裴季川看她像是没什么食欲，于是问：“不合口味吗？”

许清雾摇了摇头，“不是，就是突然不饿了。”

她这话才说完，便听到那边传来的笑声，声音低沉又极短，像是秋夜冻霜一般，令人后背一股冷丝丝的凉意。

整个二楼，只有他们这两桌，况且又是在夜里，许清雾自然是听到了的，但她没理，甚至连看都没看。

“那我送你回家。”裴季川说完便起身准备去楼下结账，许清雾也紧接着起身，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师兄，不着急，你吃完我们再走。”

“可是你......”

许清雾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怪浪费的。”

裴季川以为她是真的在乎这个，于是笑着说：“我们打包不就好了。”

许清雾还是没动，她有些后悔因为迟野的出现，自己的情绪这么崩不住，最重要的是还连累和这些事情并没关系的人。

裴季川看出许清雾的犹豫，于是重新坐回位置上，柔声说：“放心，本来我到这个时间也不会吃很多东西，刚才那一小碗汤已经足够了。”

“真的？”许清雾有些拿不准裴季川话里的意思。

裴季川笑着点头，“当然。”他这话说的也并不假，如果不是为了和她多待一会儿，他也不会偏要绕远来这里吃饭。

许清雾瞧他不像是在说谎，便也信了，她起身，拿上放在一旁座椅上的东西，想着和他一起下楼，裴季川倒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很有耐心地等着她一起。

老板这时刚好上来给迟野那一桌上菜，见裴季川这桌准备走，便问了句：“要不要打包？”

“麻烦您都打一下包吧，要食品盒，我们去楼下结账，东西直接拿下去就好。”

“好嘞。”

裴季川和老板嘱咐完回过头对站在自己身后的许清雾轻声说了句：“走吧。”

许清雾点了点头，目光短暂看向迟野那边，在察觉到他也在往自己这边看时，许清雾很快收回视线。

快要经过他们那一桌时，许清雾刻意走到裴季川的左手位置，好让自己和迟野之间隔着，但谁知，还是没躲过。

迟野在她换位置的前一秒，已经伸出手拉住她。

“要回家了吗？”

许清雾视线扫过他握在她手腕的手掌，“不然呢？”

“我送你。”迟野说着已经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