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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疑问聚集在脑海中, 林软星总觉得裴响有事瞒着自己。
她又开始不开心了。
他怎么都不说的,也从没听他提过。
心烦。
她想,要是平时自己多问问就好了, 现在, 连人都找不着。
外婆也不愿意告诉她,就好像防着她似的,生怕她知道了就会怎么样。
林软星就更好奇了。
找不到裴响, 林软星只好带着不响回去。
偏偏在回去的路上, 远远的,她就看见迎面走来两个人。
一个身着白色t恤,深灰色长裤,身材削瘦的人正提着个塑料袋走在左边。
他微微屈着头, 头都快碰到伞面了, 低垂着眼眸看不清神情。
旁边那人撑着伞, 仰着头看他,手里不停地比划着什么,穿着件蓝黑色冲锋衣,扎着个高马尾,看起来年龄也不大。
女的?
林软星微微皱眉。
左边那人她化成灰都能认出是裴响, 但旁边那人是谁?
她怎么从来没见过。
是他的亲戚?朋友?
不, 裴响在可没有亲戚,也没有朋友,那她究竟是谁?
林软星刚想上去打个招呼, 质问裴响究竟去哪儿了, 怎么这几天找不到人。
但看见那个女孩热情地跟他做手势, 距离挨得很近,忽然间, 林软星胸中有种说不明的情绪,汹涌澎湃,令她十分不爽。
她本该过去直接质问裴响的,但不知怎么的,脚好像被胶水黏住地上,动弹不得。
眼看着他们越走越近,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就迅速躲进了旁边的胡同里。
村里的巷子就这么一长条,他们从远处走来,而林软星则狼狈地钻进旁边的胡同。
阴暗潮湿的屋檐下,不知谁家堆积了一摞的柴火,高至屋檐顶部,刚好遮挡住她的身形。
而不响则被她死死抱在怀里,不敢动弹。
裴响走路速度不慢,但他一直低着头,偶尔才朝旁边瞥过去一眼。
但蓝衣女孩却显得非常热情,嘴里一边用方言说着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停,似乎在努力和他沟通。
随着他们逐渐走近,林软星才听清他们的对话。
“你……明天……还来吗?”蓝衣女孩比划着手势。
裴响点了点头,于是她略显激动地露出笑容,继续说:“我家……那边……种了桃树……桃树,桃花,桃子……桃子,懂吗?明天……你……可能要……跟我们……去摘。”
蓝衣女孩显得很有耐心,几乎是一个个字说的。
裴响倒依然面色平静,点了点头。
他不出声,但是有反应。
蓝衣女孩就更开心了,开始说起了别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你……你长得……很好看?”
“你这么勤奋……一定……能……有出息的。”
“能行,我看好你。”她竖起个大拇指。
林软星躲在木柴堆后,把她的话一字不漏全听见了。
她的手越抓越紧。
林软星觉得此时,她胸中好像有盆火被踢翻了,火燃烧了起来,将她所有的理性全都烧毁,让她控制不住情绪想要奔走。
但仅存的理智告诉她,她现在出去反而更像个小丑。
她耐着性子来找裴响,而他却跟别的女孩聊得火热。
好啊,你可真厉害。
林软星恼火地瞪着他们,觉得那抹蓝色分外刺眼。
不过以裴响这张俊脸,在这落后的山村也算是鹤立鸡群般的人物,只有那些瞎了眼的才看不上他。
有人喜欢他,对他示好,也正常。
道理她都明白,但就是控制不了情绪。
那种令人别扭,难受,又痛苦的情绪,在她胸口徘徊,反反覆覆折磨着那颗跳跃的心脏。
她甚至觉得,再细想下去,她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不响发出轻微的呜咽声,可怜巴巴地蜷起爪子,在她怀里转了转脑袋。
它不敢乱动,怕挠伤她。
可又被她抱得过分紧,紧到无法呼吸,只能胆怯地擡着头看她。
脚步声逐渐走远。
林软星倏尔松了口气,抱着不响的手也骤然松开。
不响重获自由,它从林软星的怀里跳了下去,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