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双手合十时,辫子上的红丝带垂下来,落在蛋糕上,像给愿望系了个蝴蝶结。李渊看着她认真的侧脸,又看向苏瑶——她正偷偷把他不爱吃的莲蓉月饼换走,换成他喜欢的五仁,动作轻得像怕被发现。
窗外的月亮更圆了,透过纱窗洒在地板上,像铺了层银霜。李渊咬了口月饼,五仁的坚果在嘴里咯吱作响,混着苏瑶递来的桂花茶,暖意从喉咙一直淌到心里。李阳突然举起杯子:“祝爸爸工作顺利,祝妈妈越来越漂亮,祝妹妹……少哭两次鼻子!”
李悦“哼”了一声,却偷偷把自己那块最大的月饼推到李渊面前。红丝带蛋糕被切开时,奶油里的红丝结慢慢散开,像朵在月光里绽放的花。李渊看着苏瑶嘴角沾着的奶油,突然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她皮肤的瞬间,两人都愣了愣,又在李阳的笑声里红了脸。
原来兵王的温柔,不是在战场上挡枪林弹雨,是在秋夜里,替爱人擦掉嘴角的奶油;不是精确到秒的战术部署,是记得她不爱吃香菜,他爱吃五仁月饼;不是军功章上的冰冷锋芒,是红丝带灯笼里,那团摇摇晃晃、却永远不会熄灭的烛火。
四、冬日红丝带里的暖
冬至的雪下得有点急,傍晚时就把星湖小区的屋顶盖成了白色。李渊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苏瑶在灶台前忙碌,她系着那条枣红色的围裙——是结婚纪念日时他买的,当时觉得颜色太艳,现在看,衬得她的脸格外白皙。
“阳阳说今晚要吃羊肉汤,我多加了点白萝卜。”苏瑶把切好的姜片扔进锅里,蒸汽腾起来,模糊了她的眉眼,“悦悦的手工作业还没做完,说是要做个‘温暖的家’模型,让你等会儿帮她剪点红丝带。”
李渊“嗯”了一声,目光落在冰箱上。那里贴着张全家福,是去年在影楼拍的,他穿着西装,苏瑶穿着米色大衣,李阳和李悦站在中间,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着根红丝带——是苏瑶特意准备的,说“这样看着像一串糖葫芦,团团圆圆的”。
他想起上周去参加李阳的家长会,苏瑶作为家委会成员,在黑板上写通知。粉笔字娟秀工整,末尾画了个小小的红丝带图案,旁边写着“温馨提示:天气冷,记得给孩子带围巾”。他坐在台下,看着阳光照在她身上,突然觉得那些曾经让他热血沸腾的军功章,都不如此刻的画面动人。
“爸,剪刀!”李悦举着个纸盒子跑进来,盒子上画着窗户和门,里面摆着四个用橡皮泥捏的小人,“苏老师说,红丝带代表爱,要多系几根才好看。”
李渊拿起剪刀,小心翼翼地剪着红丝带。丝带是苏瑶从网上买的,各种粗细的都有,说是“备着给孩子们做手工,也给你系钥匙串”。他想起刚转业那年冬天,他总嫌钥匙串上的红丝带碍事,说“像个娘们儿的东西”,被苏瑶轻轻打了下后背:“这是念想,懂不懂?”
现在他懂了。这红丝带,是李阳模型上的牵绊,是李悦手工作业里的温暖,是苏瑶炖肉时系在锅柄上的防滑绳,是他公文包上那道若隐若现的红痕——是所有说不出口的牵挂,都变成了看得见的模样。
羊肉汤的香气漫满了整个屋子。李阳抱着本书靠在厨房门框上,时不时抬头看看锅里翻滚的白萝卜,像只等着开饭的小馋猫。李渊把剪好的红丝带递给李悦,看着她认真地缠在纸房子的屋顶,突然说:“明天我请了假,带你们去滑雪场。”
“真的?”李悦手里的红丝带掉在地上,又被她飞快地捡起来,“我要戴上次买的红围巾,还有红手套!”
苏瑶笑着摇头:“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要红的?”话虽如此,却往李渊碗里多盛了块羊肉,“滑雪场冷,记得把那件加绒的冲锋衣穿上,我给你洗干净了,挂在衣柜最左边。”
李渊看着碗里冒着热气的羊肉汤,萝卜炖得糯糯的,汤面上飘着层油花。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屋子里暖融融的,有羊肉汤的香气,有孩子的笑声,有苏瑶在灶台前忙碌的身影,还有红丝带在灯光下泛着的柔光。
他想起当年在边境的雪夜里,啃着冻硬的压缩饼干,听着远处的风声,那时他以为“家”是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抽象概念。直到遇见苏瑶,有了李阳和李悦,才明白家是具体的:是羊肉汤里恰到好处的盐,是红丝带上的温度,是每个冬天的傍晚,那盏永远为他亮着的灯。
李悦的手工作业最终没能做完,因为她困得趴在沙发上睡着了,手里还攥着根红丝带,在梦里嘟囔着“红丝带要绕三圈”。李渊把她抱进卧室时,发现她的小手里还捏着块没吃完的奶糖,糖纸是红色的,像片小小的火焰。
苏瑶轻轻关上门,转身时撞进李渊怀里。他顺势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