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她可能还属于偏保守的那一类。
进入一楼时,润生和谭文彬的呼噜照旧,反正只要是李追远的脚步声以及没呼救和其它动静,就不会触发他们的敏感神经。
但有一个人,却在睡梦中自棺材里,坐起了身子。
他睁开了眼,双目竖瞳。
是白鹤童子!
可能是今天林书友虽然没正式起乩,但一整套预热动作那是做了一遍又一遍,弄得睡觉时忽然一个刺激,就莫名其妙起乩成功了。
也无怪乎林书友会在老家庙里,被当作官将首一脉的天才。
身后,小黄莺抓着李追远肩膀的手,开始发力。
她的身体也在颤抖,呈现出属于死倒的“花枝招展”。
桃树林下的那位,童子不敢看。
但小黄莺,显然不在此列,童子觉得祂又行了。
李追远看着童子,做了嘴型:
“睡觉。”
童子自棺材里,欲站起身。
李追远目光一凝,带上了清晰的警告。
原本对帮官将首体系进行提升与改革,只是顺手的事而非主要目标,尤其是在自己已经帮林书友扶乩次数翻倍、且童子又表露出了服软的架势后,李追远也就没动机继续针对下去。
但你要是不听话非对着干,那我就要专心致志好好研究研究了。
童子起立了一半,就又坐了回去,然后,祂又躺了回去。
祂是真怕了。
换做以往,哪怕是遇到其它走江者,甚至是面对龙王,说实话,身为阴神,他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大不了乩童被杀、庙宇被毁,祂们被影响到功德的获取进度。
可眼前这位,是真有能力,把祂们阴神一系,从高高在上被供奉的神,变为乩童手中的骡马。
这真的比镇杀了祂们,更难以接受。
小黄莺似是开心了,不仅不再颤抖,还又小小扭了起来。
许是真的因为桃树林下的那位帮她分担了痛苦,她的性子,真的很像活着的时候。
李追远在客厅里取了两瓶饮料,然后带着她上了楼梯,从太爷房门前经过,领着她进了自己房间。
走到床边,小黄莺松开了抓着少年的手,自己躺上了床。
她躺得很规整,双手叠于胸前,面容苍白如抹了厚厚的脂粉,双唇红艳渗人。
要是把这一身过于招艳的黑色紧身旗袍,换成一件庄重点的衣服,那自己这张床,就是一个标准的停尸位。
李追远站在床边,看着水珠从床角不断滴落下来。
他指了指床上方也就是床顶的那块板,示意她可以上去。
你这样把床整个弄得湿漉漉的,自己还真没法睡。
小黄莺闭着眼,不为所动。
李追远点点头,干脆将书桌后的椅子拉出来,摆在床边,自己坐上椅子,身子往后斜靠,然后。
“啪!”
打了一记响指。
本着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这是一个新梦。
宽广的舞台,巨大的横幅,下方如同礼堂般坐满了衣衫得体的观众。
后方,还有伴舞出场,昂贵的音响设备也随之开动。
李追远把记忆里,小时候父母带自己去看单位联欢晚会的会场,给挪到了这里。
没办法,他记忆力好,所以能还原所有的陈设布局。
兼之,他早已掌握魏正道黑皮书里的功法。
所以现在,相当于李追远在改变小黄莺的记忆。
只不过这次,不是为了操控她。
因为想叫她做什么,都不用操控,她对自己也不设防。
魏正道要是知道自己把他的自创绝学拿出来这般用,估计就算他真的死了,也可能会被气得踹开棺材板,诈尸化身死倒来与自己拼命。
不过,
以他的性格,还真说不准。
也有可能诈尸后,会主动凑过来,与自己一起听这场演唱会,甚至说不定会主动上台与小黄莺合唱。
此时,小黄莺站在台上,对着话筒架子。
梦里的她,完全恢复了活着时候的模样。
她开始哭泣,不停用手揩去眼角眼泪。
她以前擦眼泪,可不是这种方式,用手背或者手指直接擦就是了,但现在这里毕竟是大舞台了,她开始变得矜持。
她开始唱歌,身体也跟着韵律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