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余悸。
“您待会尝尝三妹做的吃食,不就晓得啦?”
凑到苏楚箐身边,苏彩秀还没来得及刷牙,肚子就饿了,刚从炕上爬起来的她此刻在疯狂咽口水。
“三妹今天打算给咱做啥吃啊?”
苏彩秀这般信誓旦旦,让杨兰芬也提起了兴趣,一边捏着红薯窝头,一边往她面前的灶台上瞅。
“既然家里有荠菜也有面粉,那咱今天早上就吃荠菜面疙瘩汤,既饱腹也暖身。”
将荠菜从盆子里拿出来,苏楚箐泛粉的指甲尖轻轻一摘,翠绿的荠菜芽便被摘干净掉落到簸箕里。
“煮好的面疙瘩汤,出锅前沿着锅边淋一圈蛋液,在点上几滴芝麻油,不知道得有多香。”
“荠菜既能止血抗凝,又能解毒消肿,不仅我们能吃,对大哥身上的伤也有好处。”
苏彩秀拍手,做最后的总结,“配上娘蒸的窝头,今天早上俺可要享口福了。”
她太过激动,乡音都溜了出来。
见她俩一唱一和,杨兰芬还有什么好说。
院子里养的鸡猪还没喂,将捏好的窝头放上蒸笼,剩下的红薯皮被她收起来。
腰上夹着盆,杨兰芬掀开棉门帘,“我去喂鸡,灶上的窝头你们看着点,要是蒸好了就把蒸笼端下来,换成铁壶。屋里喝的热水快见了底,你们记得烧一盏,免得待会儿出门没得水喝。”
苏彩秀一边送杨兰芬出门,一边不慌不忙地应下。
等她嘴里含着牙刷,再次从外面进来,脆嫩的绿叶菜已经被苏楚箐摘好了。
如苏母所说,分量确实没多少。一大盆的荠菜摘出来,也不过勉强一碗的分量。洗干净的荠菜剁碎放在旁边,苏楚箐撸起袖子,开始和起了面。
一般和面都是水面同时加入,稀了就加面,干了就加水,总之只要能将干燥的面粉揉成面团就行。但苏楚箐这次和面的方
法却完全不同。
从橱柜里翻出个最大的汤碗,苏楚箐在旁边放上一碗凉白开,五指浸入水中,趁水还未从指尖滴落迅速拿起,用手指把水弹到面粉上面。
同时右手拿筷子朝一个方向快速搅拌面粉,这样不断的弹水,不断的搅拌,直至搅拌到汤碗里没有干面粉,都变成了一个个圆滚滚的面疙瘩。
这种方法是北方更为常见的手指蘸水法,苏楚箐过去只是从御膳房白案厨师嘴里听说过,第一次尝试,没想到就能这样成功。
揉好的面疙瘩不仅颗粒均匀,而且吃起来特别的劲道爽滑。
苏楚箐没有用灶台旁的菜籽油,而是直接在加热的铁锅里放入了几片切成薄片的煮肥肉。
肥肉是从她们昨天带回来的猪五花上切的。
不像在城里,每次切肉冯婶都会紧着成色好的位置给。昨天去供销社卖肉时,售货员不认识他们,自然是好的坏的混着在卖。不过这正合了苏楚箐的意,她喜欢吃偏瘦的五花,至于满是肥油的猪肉,她反倒不爱吃。
肥□□出猪油,淡淡的油荤香气从锅里滋啦荡出来,放姜片蒜末爆香,然后倒入切好的芥菜碎和食用盐,简单翻炒片刻,等叶片稍稍变软,淌出汁水来,马上加入两碗水烧到滚开。
搅拌好的面疙瘩随着翻滚的面汤,一颗颗从锅底漂浮起来,嫩绿的荠菜甘甜柔软,犹如束束绿色的彩带沉沉浮浮。
苏楚箐掀开盖子的瞬间,苏彩秀忘记自己还在刷牙,咕嘟想要咽下即将要流出来的口水,却吞了一口的唾沫。
抹了把脸的苏厚根也闻着香味寻来了,嘴里念叨着自家婆娘今儿咋这么舍得,搁屋外头都能闻到猪油味,结果还没走到厨房门口,便瞧见本该在里面做饭的杨兰芬,此刻正趴在窗户外头,半眯着眼往里偷看呢。
“你在外面站着做什么?()?()”
苏厚根莫名其妙。
“嘘!()?()”
杨兰芬连忙拦住他,“你姑娘正在给咱做饭哩!?()??。?。??()?()”
姑娘?哪个姑娘?
“彩秀丫头还有这种闲心?早上不睡觉起来做饭?()?()”
苏厚根搓着手打趣道,“她那倔脾气也确实该改改喽。”
苏厚根乐呵地以为苏彩秀是在因为昨晚的事道歉服软。
结果就被杨兰芬白了眼,“彩秀的脾气随你,几头牛都拉不回来。让她道歉,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是楚箐。她看见你昨晚带回是要给咱做完荠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