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艾顿果真如萨德里克说的那样能够行动自如，虽然自觉非常虚弱，但总归不用一直躺在床上被人服侍。

那瓶魔药非同一般，至少以艾顿现有的知识和经验还看不出门道来。

他来到庭院，萨德里克正在等他。

两人坐到长椅上，一旁有仆人们预先准备好的火盆。

“你想说什么？我觉得我们无话可说！”艾顿语气冷淡，显然对萨德里克的无好感。

“她是怎么走的？当我看到那条项链时，我就明白了。”

“呵，我说的你信吗？”

“说与不说是你的事，信不信是我的事。”

艾顿还在生闷气，可人家实力摆在那里，只能在言语上针锋相对。

但转念一想，这件事还是要说明的，对方确有权利知道。

“这个和边石镇的加里伯爵有关，事情是这样的……”

……

说完，艾顿问出了心中所想：“你打算怎么做？要报仇吗？”

“这个不用你管！”

萨德里克回答得干脆，看不出半点情绪波动。

他转而反问道：“那么现在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或是想问的。”

艾顿一时搞不清楚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有件事，他的确需要解答。

“我……怎么了，或者说我是什么？”

萨德里克直言不讳：“人类、妖精、魔兽、亚人、恶魔、神灵，都找不到你的分类。”

“那是什么？”

“什么也不是，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奇怪事情。”

“奇怪的事情……”艾顿陷入回忆，“我曾经去过一个山洞，在那里见过一扇门，还有一具牛角的尸体。其余的都记不清了，每次想到这些，头就痛的厉害。”

萨德里克皱起了眉头，就艾顿的回答暗自分析：

转生仪式？很像，但并不完全是，这小子的灵是他自身的。没有东西可以逃过我的感知。

传承，开玩笑。这种层次的生命体可不会轻易放弃，尝过了本源的滋味，哪怕身死道消也不会舍得。该不会真有哪个蠢货？

也只有萨德里克这家伙敢直言神或者同等的生命存在是蠢货。

“嗯，那就可能是你接触过神性物质，产生了某种程度的污染和异变，总归不是好事。”

这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折中结论。

“赛琳娜也这么说过！为什么说不是好事？”

“呵呵，你可知凡力量皆有代价。”

“知道，赛琳娜教过。”

萨德里克解释道：“这种过高层次的力量对你的身体来说就是慢性自杀，透支的是你的生命而已。依我看，你早该死了。但你体内的神性物质好像被抽走过一次，又加入了其他稳定性的东西，现在处于相对平衡的状态。”

他从艾顿身上似乎嗅到了一丝古老的气息。

“其他东西？”

艾顿对这个说法感到惊讶，他第一次听说自己体内还有其他某种存在。

“能和神性抗衡的东西，也算是了不得。”萨德里克简单评价道。

艾顿没来由地想到了那句话：死而复生就是最大的奇迹。

他暗自思忖：自己因何而复活的，是那种和原本污染抗衡的东西吗？

萨德里克再次转移话题：“对了，还有一个问题。你觉得莱拉怎么样？”

“莱拉？很好啊！”

艾顿真心觉得莱拉是个很好的女孩。

“很好？仅此而已？”

萨德里克对他的回答不满意。

“嗯，实际上我觉我和她很像，都是被命运捉弄之人。所以我希望她过得幸福！”

萨德里克眼眸闪烁。

之后两人沉默良久，都没有再说话。

“如果没什么事，那我走了。”

艾顿一刻也不想呆，似乎他和萨德里克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

他起身正欲离开。

“年轻人一点也沉不住气！”

身后传来的是萨德里克的嘲讽声。

艾顿此时笑了，既然给了药就不用担心对方会下杀手，倒是无所顾忌地反唇相讥：“呵，大叔，我也发现你挺能说的嘛！怎么在女儿面前就成了木头人。”

“臭小子，看来你是忘记了被我这把剑支配的恐惧了！”

果然，倒也没什么其他举动了。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