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冷,是一种说不出的冷,墙根下的难民大多聚在一起,抵抗让人不适的寒风。
一道人影,蹑手蹑脚从不怎么明亮的小巷子里钻出,径直朝一处难民堆而去。
“喂,醒醒。”
“怎么了?睡的好好的。”被推醒那个青年难民双眼迷离,眼含不耐烦嘟囔道。
“有好事。”或许是怕吵到别人,声音格外的小。
“啥好事?”被推醒那个青年难民闭着眼,不耐烦回道。
来人眼含笑,低声说道:“你先起来,我们去一边说。”
说完,推搡躺在地上的青年难民,架不住对方在一起的骚扰,难民坐起,揉了揉眼睛,嫌弃的回道:
“好好好,别推了,别把我娃吵醒了。”
见对方答应,来人嘴角上扬。
一处阴暗的墙角处,皱眉看了眼瘦弱男人,带着一丝生气沉声道:
“今二,什么事,让人不睡觉。”
名叫今二的瘦弱男人嘿嘿笑着,解释道:“哥,还记得昨天来的那一家人?”
“记得,那家小子还给我娃半个馒头。”沉思一会,这才开口说道。
“哥,昨天我听见那家有动静便上前去听,听完后便一直跟着,你猜怎么着。”
青年难民眉头一挑,“你莫不是想打她们的主意。”
今二笑了笑,没说话。
“这不行,昨天那家小子还给你侄子吃的。”
见对方一口回绝,叫今二的瘦弱男人没有什么反应,而是看着青年笑道:
“哥,你先把我话听完,之后在做决定。”
青年男人点点头,叫今二的男人接着道:“昨日我跟在她们身后,见那女的将她身边的小子给卖了,被卖那小子是她侄子,随后便看见一袋粮食,少说四五十斤,之后又去了北街的医馆。”
听完今二的话,男人若有所思,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男人,又接着道:
“哥,像这种卖自己侄儿的毒妇,抢了她,老天爷也不会说什么,而且我已经打听好了,那粮给了医馆三十斤,身上还有十来斤。”
男人似乎被打动,沉声问道:“但还在城内,要是被寻街看到。”
“放心哥,再过两日她就会出城,到时候这十来斤粮,我们够我们一家的过路费。”
听见过路费三字,男人微微失神,是啊,自己一家本就想逃到隔壁郡,却连这十来斤过路费拿不出,最后只能呆在这个人吃人的鬼地方。
抬头望了眼灰蒙蒙的天,男人叹了口气,“这两天你就盯着,要走了过来说声。”
见状叫今二瘦弱男人脸上笑容不断。
……
山雪间,古道旁,时而有虫兽鸟鸣声回荡四周。
“叔公,我想回宗门了。”一青年低垂着头,语气生无可恋说着。
一旁中年男人没好气沉声说道:“怎么?不是心心念念想看看来世俗。”
青年仰天喊了声“啊!”低声道:“这世俗很是无趣,主要是侄孙见不得这人间疾苦。”
“多看看,对你以后修行有所帮助。”中年人摇了摇头,淡淡道。
青年翻着白眼,张着嘴,半晌后,“以后修行有没有帮助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快走火入魔了。”
中年人见自己侄孙这般模样,叹息一声,然后缓缓道:“刚宗门纸鹤传音来,说有散修干预世俗,你和我去看看。”
“哦。”
中年冷哼一声,消失在原地,再见时已在千米高空。
“站好了。”中年将提着的青年扔在脚下飞剑,随后一指向前划,一淡绿色屏障围罩二人,飞向远方。
……
牙行内,热闹声弥漫四周,一少年坐在门口,遥望远方。
“怎么了?小兄弟。”
听见耳边传来的话音,少年回神,笑道:“没事张哥。”
与孟长乐说话的正是昨日那位龅牙青年,名张旭。
“放心,你读过书,不会将你卖给别人。”
“没有,我只是在想我阿婶和妹妹了。”少年的老实答道。
少年的老实话将张旭逗笑了,拍了拍少年肩膀,语气真诚说道:“靠你能识字写字,在牙行就是种田汉出了名状元,你瞧那边赌的面红耳赤那个,就是读过书,每次就动动笔写卖身契,月钱比我们还高。”
话完,眼中带着羡慕。
“而且在牙行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