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忽地,少年帝王轻笑一声。
礼官战战兢兢地望去,“皇上,您这是?”
皇帝摆了摆手,“没事。”
他眸光复杂,声音里透出丝丝诧异和欢喜,“只是忽然看到,太傅为朕留下的臂膀,竟都是少年。”
放眼望去,燕越、张倾、乔守疆……等等等等。
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朝气的面庞,便是未来支撑大雍的柱石。
而更加令人欢喜的是,邹晚晚因医术高超,悬壶济世,经过重重考核,如今已经是一统六局,可以和男子一样上朝堂,可以与燕越并肩而立的宫正司了。
未来,大雍必然会在年轻一代的手里,赫赫生光。
大典之后,燕越要重新去镇守渭水城。
离开之前,他想把和邹晚晚的婚事先办了。
邹晚晚如今是宫正司女官,事务繁忙,倒没有多少时间行医了。
成婚之后,还要和燕越分离两地。
邹晚晚请了一年长假,由副正司先顶上,打算和燕越一起去渭水城,为将士和百姓们继续看病救人。
侯夫人抱着打压刘氏的心思,大张旗鼓地便去邹家提亲了。
谁能想到,一个五品小官家的孤女,竟一步一步走到了宫正司的位置上,马上还要成为侯府主母了!
侯夫人坐在马车上,身后下人带着丰厚的聘礼。
缠满红绸的聘礼队伍从街上过去,立刻便引起满城的惊呼。
“这是忠勇侯府的夫人要去邹家提亲了吗?”
“邹家?就是那个五品太医邹家?”
“是啊,虽然邹太医不行,但他的长女可是嘉和县主,如今又是宫里的宫正司,真是歹竹出好笋,祖坟冒青烟呐!”
“但是,这燕世子不是和诏和公主有婚约来着吗?”
“退亲了,你还没听说吗?诏和公主心悦曾经那位掌印千岁,掌印千岁去世之后便忧思成疾,前不久就和燕小将军退了亲,好好一个姑娘,怕是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喽。”
“不知道有没有人能让诏和公主好起来呢?”
“操你的心去吧,那诏和公主过了年也才十七岁,还小呢,在在闺中呆两年也不成问题的。”
“那倒也是。”
“不过十七岁也到了出嫁的年纪了,再呆几年成了老姑娘就不好了。”
“那可是诏和公主,自受天罚为大雍求来国运的诏和公主!什么样的人中龙凤才配的上人家啊!”
对邹晚晚的议论,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乔栀身上。
众人身后,一个身穿月白锦服,玉簪束发的俊美男子打开折扇摇了摇,饶有兴致地问,“燕世子人虽然不错,但性子跳脱,比较般配嘉和县主这样稳妥的人,和诏安公主嘛,却不很般配。”
离谱发言引得众人回头望去。
男子俊美无双,月白天青配色的锦服华贵无比,他身材修长,气质尊贵,狐狸似的一双眼,似笑非笑,看地人不寒而栗。
漆黑眼瞳含笑看人,却像锋利刀刃,能一眼能将人心看穿。
本来还打算嘲讽两句的人瞬间噤声,不可置信地问,“你是谁?京城里没见过你这号人啊?”
男子折扇一转,垂落掌心,笑道,“在下风澈,渭水城来的商人。”
商人?
商人怎么会有这样睥睨众生,长久身居高位的卓然气势?
众人面面相觑。
风澈轻咳了声,认真问道,“你们觉得,在下和那诏和公主般配吗?”
面对宛若天神下凡的风澈,众人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最后,一个中年男人壮着胆子说,“你这形貌财富倒很不错,但只有一点,诏和公主身份尊贵,你只是个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