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衣服鞋子换上,我再搜搜有没有好东西。”
余不越见她取人性命,还要搜刮财物,劝阻道:“不可,妹子,他已经死在咱们手里,再偷他的东西,也忒过分。”
凌铱歆冷哼一声:“咱们?我且问你——”她盯着余不越,戏谑一笑,接着问道:
“你于威伦的瘟疫战乱之地,可有搜刮过村民的财物?你于辐射的末日混乱之时,可有捡拾过有主的垃圾?”
余不越有些惊讶,不知她为何还记得数千年前的游戏,挠头道:“可那毕竟是游戏……”
凌铱歆打断他道:“游戏?等你被人绑住手脚,即将开膛破肚时,你就会怀念游戏世界的美好了。”说罢晾下哑口无言的余不越。
余不越虽然觉得她的行为极不道德,可是肉块入嘴,又不忍心谴责她了。柯梭橹一命呜呼之后,机器人已同步罢工。这份肉食出自凌铱歆之手,色味俱佳,不仅原材料好,烹饪的更是恰到好处。
尤其是在简陋的厨具和单调的佐料的衬托之下,更加凸显出烹饪者的厨艺之高超。以至于当他从衣橱中找到合身的衣物和鞋袜换上时,仍然回味无穷。
希望工厂占地不小,他花费十来分钟,才在车间旁边找到凌铱歆。她正透过窗户盯着车间的内部。
他走到她身旁,问道:“看什么呢?”
凌铱歆没有作答,而是让出半个身位,示意他往里看。
只见车间里数个赛博疯子像牲畜一般被圈养在铁笼里,时不时低头啃食食槽里的沙子。有的缺了半条腿,有的缺了整只胳膊。
凌铱歆见他愕然,解释道:“柯梭橹将这些赛博疯子抓来,卸下部分义体,再关进笼子里。这些疯子经过特殊改造,吃沙子可以慢慢再长出义体。柯梭橹贩卖他们长出的义体,从中牟利。”
余不越怒道:“这简直……简直没有人性!我们必须放他们出去!”
凌铱歆冷笑道:“放他们出去?你可曾见过赛博疯子一夜之间屠光整个镇子吗?你可曾见过赛博疯子将无辜之人活活撕成碎片吗?”
余不越骇然,一时没了主意,问道:“那依你看,该怎么办?”
凌铱歆道:“这间工厂依靠核动力奶牛产出的甲烷提供能源,只要关闭排气装置,甲烷很快就会充满整个奶牛场。我造个延时点火装置,点燃甲烷,把工厂夷为平地,这些赛博疯子就算是解脱了。”
当下送这些赛博疯子上天,也许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余不越叹道:“只好如此。”
凌铱歆又道:“你在这里碍手碍脚,去畜棚牵两只骆驼,到远处等我。”
两人牵着骆驼,在远处望着爆炸将希望工厂送上天。
凌铱歆把一柄手电筒塞到他手中,道:“有了这个,晚上就没那么害怕了。”
他知道这定是从工厂中搜刮得来,又见眼前的工厂灰飞烟灭,心情渐渐沉到谷底。他有些后悔,也许一开始就不该醒来,也许虚拟世界没有那么不堪。
随后,他们朝着幺子镇进发,当夜仍是在荒漠中宿营。
余不越辗转反侧,心想:凌铱歆动不动就杀人,我跟着她,岂不是助纣为虐?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还是不要与这种人同行为妙。
他悄悄牵走脚力更佳的骆驼,连夜往幺子镇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