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墨院院里桂花正值花落期，夜风拂过，花瓣似那碎金簌簌而下，幽郁花香袭了满院。

“大人，小心脚下。”狄武轻唤了声。

他扶着江承启入院，两人身上锦衣也沾了些许花瓣。

守在门口的小满儿听见动静，微微捋着鬓边碎发，上前帮着搀扶，忙问狄武，“大爷这是吃了酒么？”

“是！”狄武想着这小满儿是老祖宗派过来伺候他主子的，便朝她吩咐道，“大人吃醉了，去备热水。”

小满儿敛了下眉宇间的喜光，恭谨回是。

很快，湢室水汽氤氲，小满儿探了探水温后，走近江承启身侧福身，“大爷，水温正合适，奴婢伺候您沐浴。”

狄武再次睨了眼那丫鬟，倒是体贴入微，难得有清秀丫鬟伺候，倒也用不上他，只默默退了出去。

其实他家大人酒量也是尚可，只不过今晚海阁老寿辰，身为外孙的江大人便多了饮了几杯。

但很奇怪，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满室氤氲的水汽好似掺了什么花香，呼吸间，好闻到让人忍不住起了绮遐。

江承启揉着额头起身，准备褪去外袍，小满儿见状，更是近了身要为他脱衣。

细细密密的暗香自小满儿身上似有若无地钻入他鼻腔。

江承启皱眉，微抬起下巴看着近在咫尺的小满儿。透过薄雾，那双杏眸衬得水光潋滟，红唇似张似合地翕动着，如樱桃般晶莹欲滴。

他目光不自觉多看了几眼，兀感口干舌燥。

粉面含春的小满儿解着系扣，细声细语地娇唤了声，“大爷……”

甜腻馨香与刻意装腔的娇媚声在屋内萦绕，江承启酒意未消，只觉全身发烫，心间也一阵躁动似饥若渴，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说不出个什么滋味久久难耐。

他身上繁复衣扣难解，小满儿低着头，手里动作与衣料摩擦，温柔得如荡在云端。

江承启英俊的面上被酒劲与热气逼得渗汗，小满儿稍抬看了眼，又仓惶地闪开杏眸，满是色欲勾得她全身酥酥麻麻。

“大爷，奴婢为您擦擦汗。”声音柔媚娇俏，捏着手帕素手轻抬间，顺手再拨弄下前胸领口，雪白春光一下堪露。

窗外突然起了风，冷风透过窗隙跑了进来，让室内弥漫着的暧昧登时驱散不少。

江承启呼吸交错间心神一定，猛地钳住那只即将覆上来的手，喉中逸出厉喝，“放肆！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湢室熏情香！”

室内霎时一片寂静。

小满儿一抖，脸上娇羞绯色瞬间惊得煞白，她像是一脸无辜，不明道，“大爷……什么情香，奴婢不懂……”

江承启好似能自如地换着面具，前一刻能眼底泛欲，下一刻便是凛冽如冰，连带着身上的气息都令人心神俱颤。

他手一松，小满儿如木偶断线，身子滑在地上，恐惧到全身微微颤抖。

“不懂？”江承启居高临下看向她，冷冷说：“是如实招来还是让人送你去寺狱。”

说罢，他抄了件硬物朝一扇窗户扔去，窗纱瞬时大破，冷风倏地直直罐入，被情香熏得头疼的江承启稍得缓解。

门外狄武听见声响，飞速闪进室内，“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