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班再次回来,乐颠颠告诉牛大氓:
“恭喜大少爷,那姑娘见少爷连给两张银票,出手阔绰,也有爱慕之意,八成想弄你银子。”
“呸!大胆,本少爷难道不俊吗?两情相悦,才接受馈赠,这点道理都不懂。”
跟班 挨一顿臭骂,抹抹脸上溅的口水,赔上笑脸说:
“爷说的是。人家应承了,马上滨江阁楼相见,只是那高个青年说,舍妹待字闺中,出不得众,非要当哥的陪着,咋办?”
牛大少一听这话,咚咚心里直响,小心肝欢喜得想要逃离嗓子眼,他悄然应道:
“先不管他哥,去了再说,别让美媚久等了。” 说罢,牛大氓举目朝刚才方向看去,那二人已钻出人堆,留下背影,轻轻盈盈,步向江边。
好家伙!牛大氓色胆包天,以为在自个地盘,狎妓、喝花酒、搞惯了,见对方收了钱,且约了地点,自信爆棚,便跟了过去。
滨江阁楼,不知在码头有多少年了,专为乘船、候船客人而设,一楼有酒肆和茶室,二楼备有客房,为误班乘客借宿之用,对外也开着钟点房营业。
在班船去来时间点上,客人较多,楼下楼上生意均可外,其他时候,就显得有点冷清。
此刻客人稀少,一片死寂。倒是高耸的阁楼,古朴沧桑。阁楼房檐下挂了几个灯笼,在微风中晃悠,很打眼。
李尔和开光“兄妹“进了阁楼酒店,找到靠窗位置坐下,点了几道当地名菜和酒,便有小二过来询问,还有什么需要的?李尔道:
”我妹子想必累了,楼上可有客房歇息?”
小二答: ”有。”
“那好,开一间我自扶她上去。”……
安顿好这一切,李尔静待鱼儿上钩。
约摸半盏茶工夫,一胖一瘦二男匆匆进店。
李尔认得使钱的青衫跟班,见那胖子俨然主子模样,知是牛大氓。 李尔也不搭腔,冷眼视之。
牛大氓显被下人宠坏,故意让跟班在前,很傲慢地等他拍马屁。
果然,跟班秒懂,吹捧起主子来毫无底线,他一脸奸笑道:
“我家少爷屈尊到访,这滨江阁可是蓬壁生辉呀!也是你兄妹二人前世修来的福份,嘿嘿嘿……” 笑得一脸稀烂,李尔却是波澜不惊,淡然欠身礼让,一摆手道:
“请坐,得识年少金主,三生有幸。”李尔说罢,侧身让过牛大氓去上首坐定,趁跟班给主子倒茶时,细看那牛大氓:
一脸横肉,眼眶四周熊猫黑,像那种过度纵欲,精血耗尽之徒,心里颇为不耻。
牛大氓假意很优雅地品茗,翘着幺拇指,端着茶碗,抿口茶水,轻佻问道:
“令妹何在呀?何不请来一道叙叙,我这人……”
“噢,对、对,我家少爷就喜结交英雄、美女,在本地可是知名的暖男,名头可响亮呢!”未等主子话完,跟班抢过话茬,说罢一脸坏笑。
李尔一声冷哼,应道:
“那是。不过,我家这丫头害羞腼腆,你别嫌弃就好!我们不如先喝上两杯,调剂下情绪,待会我妹子才不埋怨我,弄来个缺乏情调的傻哥哥,扫兴!”
“那敢情好耶!”
“对嘀,对嘀!”……
主仆二人不迭连声赞同,三人便畅饮起来。
跟班身子骨儿单薄,一会便不胜酒力,躺在桌上,梦呓般咕喃:好酒、好菜、好呀……
胖主子呢,也是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眩起一对二筒,似睁未闭的唸叨:
“舅哥哥,快扶我去见令妹,怕她都等、等不及了……”
“牛大流氓,你这不是心慌暴跳,逼着哥们快快地,让客房秒变宫里的净身房吗?”李尔在心头骂道。
明面上,李尔不动声色,唤过小二吩咐: “搭把手,送客官上楼。”暗里却担心李开光“兄弟!你准备好了吗?”
未免有点忐忑不安。
小二做了个怪脸“好嘞”应承后,和李尔一左一右,架着这胖墩来到客房门首。 李尔谢过小二,说:
”现没你事了,桌下那位,还烦你去陪他喝两杯,酒菜不要浪费,不是都要光盘吗?这里需要时再叫你。”
”好嘞“小二去了。
小二回到楼下餐桌,那跟班还呓语着“喝、喝-----”手搭在桌上,头歪在手腕上。 看满桌佳肴,小二也不客气,应着那醉汉声音,吃吃吃好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连呼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