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看向了桑梓。
桑梓接到林秋晚的眼神,立马就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朝着老太太院子方向跑:“不好啦!老太太,伯爵府遭贼啦!库房被偷空啦!不好啦!”
这么一路喊过去,大半个伯爵府都能听见。
林秋晚兵不血刃,再转过头看向呆愣的楚星禾时候,脸上还是温柔无辜的笑:“星禾小妹,这库房目前只有你一人脚印,说明在上灰之前就被贼人偷空了,你可得为二嫂作证啊。”
再等老太太着急忙慌到门口的时候,场面一片混乱。
楚星禾觉得自己白白丢了一库房的宝贝,正气的拿那缺牙老头撒泼。
缺牙老头被打的鼻青脸肿,正嚷嚷着求饶,喊着库房本来就是空的,全是老太太拿走了。
楚星禾听的更生气,她本就是刁蛮粗鲁的急脾气,这会亲自上手,扇的那老头嘴斜眼花:“混账!你这老不死的,还诬赖我娘亲!我看就是你,偷走了我家的宝贝!”
哪里还有千金小姐的模样?
楚时德夫妇也跟着老太太前后脚到。
大女儿楚星梦一向清高,不理这些,楚时修还在信王府没回来,但是单独辟出来的这个库房小院里,主子下人挤着满满当当。
老太太顿时气的眼前发黑,厉声呵斥:“星禾!你在胡闹什么?”
“母亲,这个死老头,他偷光了库房里的宝贝,还说是您拿走的,简直跟笑话一样,我爹攒了这么多年的宝贝,这死老头竟然全偷光了!”
“住手!你看你像什么样子!”老太太又气又急。
呵斥完楚星禾,她转眼看向了林秋晚。
林秋晚立在库房门口,身后是灰扑扑的空库房,头顶是明晃晃的艳阳天,那日光落进了她无辜的眉眼里,把整个院子都衬的黯然失色。
她也吓的脸色雪白,纯净的眸子像是惊慌的要落泪。
“母亲,这可怎么办,宁安伯爵府的库房,怎么会空了呢?”
事态朝着老太太预想完全相反的方向发展。
老太太始终不相信,林秋晚,这个知书达理,家风暴烈,贤良淑德的林家女,会这般离经叛道。
催促林秋晚起来理账填钱,整个伯爵府里谁都不合适,只有横冲直撞的楚星禾,正是要漂亮要面子的年纪,跟林秋晚这个当家的二嫂讨点钱财买衣服。
买衣服是小钱,林秋晚若是不给,老太太便可以说拿捏催促起来,再拖拉下去就是没能力管家,为往后要嫁妆平账打好基础。
林秋晚若是给了,今日楚星禾能要钱买衣服,明日楚星梦就得置办香料书本,后日楚时德夫妇有更多的借口,总有一天能把林秋晚的钱掏光。
万万没想到,林秋晚哪条路都没选,直接带着楚星禾来库房挑。
“老太太……老太太,您为老奴做主啊!老奴缺牙巴一辈子老实本分,从来没多拿过伯爵府一分银钱啊!当初老太太您让老奴守着库房的时候,库房就……”
“你这缺牙巴!给我住嘴!”
老太太听的头疼,厉声呵斥。
林秋晚无声抹泪,看起来又镇定却又慌张:“母亲,您别急,库房里这些宝贝总不会不翼而飞。”
楚星禾哭哭嚷嚷,照这样子,今天是一毛钱也拿不到了,她觉得白白丢了一大笔钱,拉着老太太就哭:“母亲,今年夏天还能有新衣服穿吗?”
楚时德夫妇站在后面,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也是震惊,看向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