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扔了回去,吓得车夫惶恐不已。
“胆敢光明正大贿赂护卫队,不想活了么?说!你家大人是谁?!”
车夫小声嘀咕,“是……是鱼大人。”
几个士兵一听,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原来是老熟人了啊,惯犯。来人!把马车扣下,去抓鱼府抓鱼,按规矩关黑屋里……啧,真不长记性。”
车夫小心的瞟了眼另一条岔路,一辆小破三轮犹如漏网之鱼般悄悄的溜了过去,并未被士兵发现。
车夫叹了口气,鱼大这日子过的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一个惊雷响起,刹那间的震颤后,尚有余震未消。
楚温离低着头,豆大的汗从下巴滴落在枕头上。
他抓住了床头的架子,那藕臂上的肤色冷得像薄薄的白瓷,青紫交错的血管纹路显而易见,指节用力到微微泛白。
“师尊,这些天,弟子好想你。”顾星河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这句话淹没在嘈杂的声音里,没能立即得到回应。
楚温离蹙起剑眉,长而密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泪珠,他侧首回眸,如墨的青丝被尽数撩到一边,将优美的腰线和娇俏的后脖颈完完全全的展示在男人危险的视线内。
图律大师的告诫早就被顾星河忘得一干二净,他这辈子都节不了,更戒不了楚温离。
楚温离问:“你……想我什么?”
顾星河笑道:“师尊明知故问,弟子当然是想师尊这个人,比如眼睛,嘴,手……”如果这句话后面没有加上别的什么,应当是极浪漫的。
这客栈的墙太鸡肋,隔壁几间的客人都被吵的睡不着觉,太磨人了!
门外路过的值夜小二听到里头闹出的大动静,惊得面红耳赤,“非礼勿听,非礼勿听……”他下意识抬眼看了看这房号,便想起来里面是何人。
在玉京城,大晚上来住宿的人并不少,但那位白衣仙君的气质太独特,还抱着一名重伤昏迷的男子,焦急的开了间唯一的下房,因此小二印象深刻。
小二心惊不已,步伐慌乱的离开,咂了咂嘴。
没想到啊,这白衣仙君如此生猛,原以为是给人疗伤,结果是趁人之危!真禽兽啊!
那位受伤的男子看着面色苍白,可怜娇弱得不行,哪里受得住折腾,这分明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果然人不可貌相,衣冠禽兽!斯文败类!小二嫉恶如仇,仿佛被糟蹋的是他。
……
楚温离抬手触碰男人胸口的伤痕,仿佛被火烧了似的缩回来,“还疼吗?”
顾星河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的胸口上,“有师尊在,什么都不疼了。”
楚温离没说话,他感受着胸膛下那强有力的心脏跳动,微微敛眸,一想到断魂刃,眼里的春水便冻成千里冰封,强烈的杀意在冰下翻涌,这是顾星河所看不到的。
顾星河温柔的凝视楚温离良久,轻缓道:“师尊,你穿嫁衣的样子,真美。”
楚温离回过神,羞得想下意识避开顾星河的视线,可想到什么,他又重新注视着男人,低声道:“你穿婚服……也很好看。”
顾星河怔了怔,心魔让他下意识的将前世和今生分开,而楚温离自始至终都将他当成同一个人。
可他……真的可以是“言醉”吗?
顾星河又打起了退堂鼓,近乎胆怯和卑微的问:“如果,我是说如果,师尊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师尊会不会觉得我很坏,而言醉很好……然后,师尊就不要我了……”
楚温离神色微愣,心头没来由的一酸。
这已经不是楚温离第一次看见顾星河露出这幅极其没安全感的模样,仿佛又回到了第一次下山历练时,那个十几岁的徒弟,跪着哀求自己,不要将他赶走,不要不认他……
顾星河已经有了心魔,这个心魔不除,迟早会酿成大祸。
楚温离不知道顾星河口中所说的坏事是什么,但他潜意识里不忍心去责怪他,更何况,他怎么可能做到不要他?
倘若楚温离真做得到,以大执法的理智和决绝,这一世,他们绝不会发展到这一步。永远都会止步于师徒关系。
他们之间,总是在彼此吸引着,那样的羁绊,比月老的红线还难以斩断。
楚温离皱眉道:“都是一样的,我怎会不要你?”
“不……师尊,言醉和余安不是同一个人,师尊如果要言醉,余安怎么办?”顾星河鼻子发酸,像是淋了一场大雨的人,狼狈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