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离的脸色瞬间通红,抬手给了顾星河一个不轻不重的巴掌,“混账!”
顾星河并不闪避,一手抓住,十指紧扣压在床头,用老法子磨着楚温离,“这里只有我们,师尊就说给弟子听听,过个耳瘾。”
“……”
见楚温离没有丝毫动容,顾星河又整个人脱力了般趴在他身上,像个受伤的幼犬求人垂怜。
“嘶……伤口好疼呀,要师尊哄哄才可以。”
明知是装的,可楚温离一想到顾星河那血淋淋的伤口,心就软了下来,哪里还舍得苛责他。
不过这话太羞耻,楚温离可不想看着顾星河的眼睛说。
于是将脸偏到了一边,不情不愿的轻声道:“咳,我想……被……”
顾星河的眼睛顿时雪亮,将耳朵凑过去听。
最后那两字实在是难以启齿,楚温离在嘴里咀嚼半天都没能吐出来。
那样可耻的哭法,还是请求!
好歹也是上了年纪的人,哪有小年轻这么会玩,如此直白又非礼勿言的话,实在是难为君子端方的凌霜长老了。
顾星河眨了眨眼,楚温离快速的瞥了眼一脸期待的男人,又忙将视线移开,慌乱得不知该落在何处,面红耳赤。
那最后两个字小声得几乎快听不见,楚温离早已阖上眼,羞耻不已,只想把自己藏起来。
忘了,赶紧忘了,这不可能是玉清仙尊说的话。
顾星河附耳倾听,听得心神荡漾,可惜这句命令没有连起来,奴印那个蠢东西分辨不出,内心又有些可惜。
楚温离睁眼一看他这恨不得洗耳恭听的模样就来气,“你凑这么近做什么?!”
顾星河嘿嘿一笑:“师尊说的太小声了。听不清,要不,再说一遍?”
手被人禁锢着,楚温离只好用腿胡乱蹬了一下,顾星河低低的嗷呜一声,装模作样:“别踹,会绝后的。”
楚温离下脚自然是有分寸的,他冷笑一声:“绝后?我还能给你有后不成?”
顾星河一听,心里开了无数小花,便笑眯眯的说:“那也有大用啊师尊。”
念到中间那两个字时,顾星河特地加重的语气,楚温离想听不懂都难。
“……哪来这么多话。”
“师尊,我真的,真的是,好爱你。”顾星河捏着楚温离俊秀的下巴,微微抬起,蜜语甜言的说。
那边是前世锣鼓喧天的荒诞大婚,有着新人和宾客,花烛和红绸,烟花和祝福,而这里什么都没有。
这里只是一个简陋的客栈,烛光是昏淡的,床榻是简陋的。没有龙凤呈祥的金丝锦被,没有洞房的红色罗帐,没有夫妻好合的合卺酒,身下人也没有火红的嫁衣,不是娇美的新娘。
可人依旧是这个人,此地就算再简陋,也是人间极乐。
屋外下起了雨,这客栈找得实在匆忙,屋顶还漏了雨,滴答滴答往下滴水,滴在床上,导致床褥间的雨珠遍布得零零散散,拼凑不全。
楚温离的一举一动似乎都在索吻。
顾星河是贪婪的,就如野兽濒临死亡前,想吞噬更多,更多。
“师尊先让弟子这一回。”
“余安?”
楚温离神情恍惚,却还存着些理智和清明,他不明就里,什么叫先让他这一回?之前不是一直都让着了么?
西北大漠天气极端,难得天降甘霖,屋外阴沉沉的天气转为狂风骤雨、电闪雷鸣时没有任何过渡,令人措不及防,满城风雨,吹得一路的红灯笼摇晃不止。
不少妖怪们到雨中狂欢,接受雨神的洗礼,而修士则骂骂咧咧的拿东西满满当当的堵住房顶上的漏洞。
雨中有马车在畅通无阻的疾驰,不料被城内的士兵拦了下来,“停停停!”
“吁——”车夫拉紧缰绳,忙刹住车,跳了下去,微微俯身,恭敬道:“小的见过大人。”
蛇妖士兵扫了眼这马车,“胆子不小啊,不知道今日城主大婚,城里戒严限行么?还敢顶风作案,你当护卫队是瞎的?”
车夫忐忑的擦了擦额头上那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的东西,连忙从兜里掏出了一个沉甸甸的袋子双手递过去,低声下气,挤眉弄眼道:“官大哥,我家大人忙着去送货,时间紧,就快了些。”
“什么货?违禁品?”
“诶哟!不敢不敢,就是些普通的鱼饲料罢了,喂鱼仔的。”
士兵将钱袋子拿在手里掂了掂,冷笑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