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万万没想到,开门的人竟然是刘小丽!而且一瞥之间觉得屋子里还有个男人。
刘小丽也没想到,她自以为来斟茶的服务员怎么会变成她讨厌的同事秦楚歌。
“走错房间了。”秦楚歌福至心灵,忽然茅塞顿开,她吐了一下舌头,恨不得打自己两个大嘴巴。千错万错,不该搅了刘小丽的好事。“完了完了,这回是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这个同事从今以后是得罪得透透地了。”楚歌心念电转,慌里慌张低头闭眼往后退,意思是说,自己什么也没看见。要是跪到地上叫刘小丽姑奶奶人家可以原谅自己,她肯定会跪。
“哦?也来喝茶?”刘小丽条件反射一样把门关上,只留一道小缝,她的脸从门缝中露出来,由刚刚开门时的一脸疑问,瞬间又变成一脸的不屑,一脸的厌烦。
“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楚歌的五官纠结在一处,半闭着眼睛疯狂摆手,低头退了几步急忙转身顺着走廊往前走。中国人就是这样,讲究对称,这间茶房就是一例,用的是同样的门,从走廊看起来,除了位置不同,其他地方都一模一样。楚歌走错了方向,就进了与她们相对的另一个房间。
只想快些逃离,楚歌辨不清方向,一直走到走廊尽头。回头见所有的门都关得严严的,她停下来想要找回自己的房间。像是忽然陷进房间的井中,四围的门和格局全都一个样,楚歌仔细辨认,再不敢随便敲门,她像小偷一样蹑手蹑脚地走了一圈,房间没找到,还好又走回了卫生间,还好,她出来的时候顺手带了手机,于是给郑洪秀打电话。
楚歌小声乞求道:“洪秀,我找不到咱们的房间了。”
洪秀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快点笨死算了,怎么说你好呢?一间茶室你也能走丢,就你这样的,早晚得让人给卖了——现在在哪儿呢?”
楚歌也觉得自己真是一无是处,笨得可以,她低三下四小声嘀咕道:“我又回到卫生间了。”
“卫生间出门,往左拐,一直往前走,把头这一间,门旁边有个牌子,冬梅么,看不见呀?”
楚歌确实看见走廊的墙上挂了些小牌匾,好像是春兰夏荷秋菊之类,原来那就是门牌号啊。按照洪秀的指引,她总算逃回自己的那一间。
洪秀还在细斟慢饮,见楚歌慌里慌张的样子,只把嘴撇了撇,叹了口气,不以为然。
楚歌懊恼地说:“你不是告诉我,出门右拐,走到头,就是卫生间吗,我从卫生间出来,只记得要右拐,想都没想就去敲门,结果敲错了,你说巧不巧,我们单位刘小丽也在这喝茶,屋里还有个男的,我把她的门给敲开了,她看我的眼神呀,恨不得要吃了我。”
“什么?刘小丽也在这儿?你从右手边走回来,那不就是咱们对面那间么?”郑洪秀一下子兴奋起来。
“我也不知道,都给我吓懵了,我又返回卫生间了。”
“你就是个猪脑子!”郑洪秀用食指狠狠地点了点楚歌的脑门,点得她几乎向后摔倒。
“你左右不分啊,去时在右边,回来不得往左边走吗?别吵吵,咱俩看看刘小丽屋里的男人是谁。”郑洪秀觉得今天真是攥了,出来溜达买了心仪的衣服,吃了高档面条,跟一个股掌之中可以任意把玩的笨家伙喝了个有趣的下午茶,还有额外赠送的热闹可看。
“咱们把门留道缝儿,刘小丽和那个男的肯定就在对面。这个刘小丽离婚不不到一年,这又跟谁搞上了?”郑洪秀打开门,伸头左右张望了一番,把门留了一道缝儿,两个人坐回屋里,在木椅上盯着对面的门。
不一会儿,对面的门开了,一个女人伸头往外看了看,洪秀看得清楚,那人果然是刘小丽,只见她缩回头,转眼间变成一个穿了白色过膝羽绒服,帽子扣在头上,又用围巾遮住大半张脸的女人,刘小丽快步走出来,径自下楼。
两人屏息静气,又过了几分钟,对面的门再次打开,只见一个身材魁伟高大英俊的男人很从容地走出来,洪秀的脸色立刻变了,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楚歌一无所知,还讨好地问:“这男的挺帅呀,你认识不?”
洪秀呆立在那里,她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梦境,怎么会呢?她与杨克已经两个多月没见面了,每次约他出来,他都说,忙。周五约他时,洪秀的理由是,过年了,她要给最爱的男人买一套内衣,代替自己永远贴在他身上,他却说,年终岁尾,要加班。正是因为孤单烦躁,她才让楚歌这个没心没肺的傻子过来陪她,这一天她原本挺开心的,本想看个额外的热闹,不想,自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