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给楚歌端来同样一碗面，楚歌尝了一下，这种面有菠菜的味道，大概就是由菠菜的汁液和面做成的吧，面条并不特别，只是颜色翠绿，盛在雪白的盘子里，看起来很可爱。

“不就是一碗手擀面吗？擀面条我也很在行呢。”楚歌不以为然地说。

“你能，你什么都能。那么能耐怎么不自己开家店呢？你也来卖个面条试试呗？麦多听说过没，这可是连锁店，美国的，瞅你那没见识的样，还手擀面，人家那可是机器压出来的，谁要手擀的呀，脏兮兮的。人家那机器，白铁的，可干净了。不信你过去看看吧。”

“还能看到机器？”楚歌好奇心暴涨。

“那可不，全世界的连锁店，透明着呢。”郑洪秀给楚歌叫了面，可没叫果汁，她自己不时拿起杯子呷一口。

面条很少，用楚歌的话说，只有一筷头，楚歌三口两口就吃光了，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洪秀的果汁还没有喝完，没有离开的意思，楚歌也不知道该怎样去结账，她不敢轻举妄动，很怕洪秀拿话损她。

洪秀心情很好，等她把最后一口果汁喝完，从身后拿出三个精美绝伦的纸袋，纸袋里是一件淡绿的毛呢大衣，柔软的、带着好看花边的小衫，还有一条漂亮性感的裙子。

“胸开得这么低，办公室里能穿吗？”望着洪秀举起的衣服，楚歌瞪着一双大眼睛，担忧地说。

“你还能总呆在办公室里呀，”洪秀白了她一眼，这个木头，难道她看不出这件衣服穿在身上会让人变得活色生香吗？真是个笨蛋，连好看两个字也不会说，亏得还让她出来陪自己出来逛街。

不过，看到秦楚歌张口结舌的样子洪秀还是很开心。因为出身卑微，年少时除了学习成绩比别人好之外，有钱的小伙伴吃过的东西她没吃过，她不是班级里穿得最好的，也不是班干部，现在，当年的班干部过得不如她，跟她一同考出去的秦楚歌也不如她，能在自己当年的顶头上司和竞争对手面前扬眉吐气颐指气使，展示自己的好日子，这是件多么开心的事啊。尤其是秦楚歌噤若寒蝉的样子，看在眼里真是大快人心。

“现在的衣服，可真贵，这几件衣服，花了我两千多块钱。”郑洪秀意犹未尽，继续兴奋地说：“咔咔咔扔出一叠票子买时装，那感觉，真叫爽，女人么，就该对自己好一点，尤其是漂亮女人。”

“哦”，楚歌看洪秀把衣服叠起来，满怀爱意放到纸袋里。曾经，她也有过为一件漂亮衣服而寝食难安的经历，但是现在的她早已习惯了放弃，无论多喜欢的东西，只要看一看自己瘪瘪的钱包，她就知道喜欢和想象没有用，她唯有安分守己，去过自己不咸不淡的日子。

这也是洪秀不愿意和她逛街的原因：无论多么适合她的东西，她都能不为所动，就是不掏钱来买，好感情用事的楚歌，这方面的理智简直令洪秀惊叹。

楚歌去结账，被洪秀拦下，说：“怎么，一碗面就想打发我呀，等着吧，要请就像模像样的，好好安排一顿大餐。”

洪秀买了单，两人一出门，洪秀就叫了出租车，楚歌本以为她要回墨市，可洪秀说出口的，竟然是一间茶室的名字。

车子在市里七拐八拐，最后在一大片林立高楼的一侧停了下来，楚歌从没来过这种地方，她忍不住左顾右盼。

林立的高楼分明是一片新建的豪华住宅楼，茶楼以那栋高楼为背景，也为依托，与那高楼有一段藕断丝连的距离。茶楼共有三层，古典的琉璃瓦屋顶，外表装扮的古老而陈旧，似乎经历了许多沧桑而蕴涵着什么似的。楚歌掩示自己的无知和心虚，低着头随洪秀往前走，洪秀却昂首挺胸，走得从容而坦然，看得出，这里，她来过很多次。

两人在二楼的一间雅室落了座，没有外人，楚歌细细地打量起这间雅室来。除了一套灰色的沙发之外，其他的布置极力让人产生返朴归真的感觉：红砖墙，灰灰的旧旧的，墙上挂着一顶粗糙的草帽，三两枝子粒饱满的向日葵似乎是哪个淘气的孩子刚刚从田间采摘来的，很随意地挂在墙上。木几、木椅，连茶具也是木制的。洪秀说那一套茶具是梨木的，用来喝茶，实在是别具风味。

音乐远远地、若隐若现地传过来，让人仿佛置身田园。楚歌坐在微凉的木椅上，浮躁的心慢慢沉下来，静下来。

服务员演示了一套非常复杂的程序为二人斟了茶，搞得楚歌眼花缭乱，她莫名其妙地看着人家，洪秀急忙向她使眼色，等服务员离开，洪秀才对楚歌说，那叫茶道。

楚歌一口就吞下了那一小盅茶。洪秀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