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当年一样,她又向秦楚歌伸出橄榄枝,两个人又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学校里,秦楚歌心满意足,努力发展自己的特长;郑洪秀怀才不遇,常常给男同学也给陌生人写信。三年的大专生活很快过去,两个人被分配到她们户口所在地的乡镇,成了一名乡镇干部。
家住山沟里的小村屯,郑洪秀的家离镇政府足有一百里路,秦楚歌原本可以骑自行车上班,她家离政府只有十几里,但为了陪伴郑洪秀,两个人一起住进单位宿舍。
听说镇政府分派来两个大姑娘,当地的青年有事没事就来接近她们,秦楚歌稀里糊涂就嫁给了张家桓,他是供销社的售货员,不想没几年就下了岗。郑洪秀一直没嫁人,她看不上镇里的青年,总是撇着嘴说:“要钱没钱,要家庭没家庭,要能耐没能耐,嫁给他们,喝西北风么?想得美。”
不嫁人不等于没有男朋友,来找郑洪秀的人多了去了。有一个是海边城市的,她曾经给秦楚歌看过那男生的照片:面朝大海,男生的背影在海浪和夕阳的映衬下神秘莫测,不知道有多拉风有多帅,不想,现实中的男人长相猥琐丑陋不堪,那天,当男人带着两包发臭的蚬子来到小镇时,郑洪秀急忙把他打发走了,她怕更多的人看到那个男人。
此后又来了两个,都很奇葩,有一个据说来自一线大城市,那人说他三十岁,秦楚歌觉得,他四十岁也不止,说不定家里有老婆孩子呢。她苦口婆心阻止了郑洪秀,没让她跟那个男人一起私奔。
此后,郑洪秀常常一个人往小城跑,在小镇工作四年之后,她如愿调入小城。
转眼间毕业十年,秦楚歌的孩子都九岁了。郑洪秀比她大一岁,三十三岁还是单身,她身边的男朋友不计其数,好像永远都不止一个。此时她提议秦楚歌想办法往城里调工作,秦楚歌能想到什么办法呢?她的朋友同学都在乡下,在城里的两三个同学,除了她郑洪秀,大家也没什么联系,至于自己的亲属,大姑姐在另外一座城市,也算有钱有势,不过远水解不了近渴,帮不上。
秦楚歌再笨也听明白了,想调工作,郑洪秀有办法。她就是那样,话说得越难听,越有把握。以郑洪秀的交往能力,她肯定是靠上了有权力的男人。
秦楚歌还真活了心,想想自己调到城里,住楼房,坐宽敞明亮的办公室,高高在上地接待乡镇的下属工作人员,儿子上实验小学,然后上直属中学,再上重点高中,考大学……到时候,她也可以像郑洪秀那样,给别人打电话的时候以说为主,粗声大气,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一吐为快不憋屈……
想到这里,她战战兢兢地说:“我怎么会不想去城里,我又不傻。这不是,我也没那个能耐呀,一个认识人都没有,就算我自己拼出去,也找不到大门呀”
听她这么说,郑洪秀的语气缓和下来:“你大姑姐不是挺有能耐的吗?让她出面,托托人,主要是你得给人家钱,现在这年月,找人办事,尤其是调工作这种大事,不拿钱可不行,都是明码标价的。你别舍不得那两个钱儿。”
秦楚歌听说,急了:“哎呀,大姑姐在蓝城,哪里管得了墨城的事啊,县官还不如现管呢。”
郑洪秀继续开导说:“要不,你打听一下,万一你大姑姐有认识的人呢?你可得抓紧了,盯着这个职位的人可多了去了。”
秦楚歌听她这么说,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小心打探说:“你认识的人多,你帮我打听一下,得找谁,行不?我再让我大姑姐打听一下。”
郑洪秀听她这么说,立刻淡淡回话说:“行,你打听一下你大姑姐吧,我这边不用打听,找谁都行,只要是市里的领导,副市长副书记都行,要是市长书记就更好了。”说着冷冷地挂了电话。
秦楚歌被郑洪秀鼓动得蠢蠢欲动,于是给大姑姐张家美打电话,说了郑洪秀透露给她的情况,张家美说:“调动工作得经过墨市的大领导,你姐夫就是个小副处,哪能攀上那么高的人物?听你说这话,你那个同学是不是想给你办这件事呀?”
秦楚歌搞不明白,把郑洪秀给自己打电话的过程学说了一遍,大姑姐说:“你同学手里肯定有能办这件事的人,关键的问题是钱,你问问要多少钱,要是她能给办,你钱不够,我帮你拿。”
秦楚歌立刻给郑洪秀打电话,力陈张家美夫妻俩老实不善于结交,墨城竟然一个认识人都没有。最后,秦楚歌低声下气地求郑洪秀说:“咱俩这么多年交情了,你也知道我笨,一天也不想个事儿,脑袋里什么都没有,简单得像个白痴。这样,你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