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由于这个大真理过于简单、平凡,反而成为任何人都会忽略的惊异性大真理。”
——梦野久作《脑髓地狱》
“你确定当时门被胶带粘得紧紧的?”江风仍然疑惑地问道。
“唉,我都跟警察说过好多次了,我百分之百确定当时门确实被胶带粘死了!”我很不耐烦地说着, “当时我双手使劲也没推开。”
“你推不动或许是被其他的东西挡住了呢?要知道如果在门后放着什么东西挡住, 一样可以造成门被锁住的错觉啊。”
“可是我推开门后,门背后什么也没有啊,而且那张门本来就是没有锁的。再说,在推开的瞬间我也听到了胶带崩裂的声音,而且它给我的阻力让我可以感觉到当时它确实是被胶带黏住的,因为如果被其他的物体阻碍的话,就不会有胶带的那种伸缩性。”
“那还真是奇怪了,”江风摸了摸后脑勺,“自杀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再说,警方好像也在胶带上找到了卢月的指纹,而门外粘上的那 个‘死’字上也只发现了你的指纹和少量卢月的指纹。胶带上的指纹虽说可以解释成是凶手杀害死者后拿起尸体的手指按上去的,可是,如果真的是他杀的话,凶手又如何从密室离开呢?”
“是啊。”我无奈地答道。
江风和我都是这所YL中学高三的学生。我们俩因为平时都痴迷于侦探小说和武侠小说,所以经常玩儿在一起。
我和他是那种无话不说的铁哥们,这次我遇上了这么大的事,自然要和他探讨了。
在地下一层贮藏室里死去的女孩叫卢月,是理科十班的,死因是窒息,在死者的脖子上还挂着上吊的绳索。
江风侧过头说道: “胶带密室杀人案件。说实话,本来我也坚信在现实生活中,如果一起案件是发生在上锁的房间里,那么这起案件一定属于自杀事件。可是,你想想,如果是胶带密室呢?到底现实中会不会有自杀者不厌其烦地把房间用一条条胶带粘得密不透风呢?自杀者为什么好端端地有锁不用,偏偏要去用胶带呢?”
“哈,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要知道凶案现场是在教学楼底下的那间被废弃的贮藏室,而那间贮藏室本来就没有门锁。就是因为没有门锁,才必须用胶带来代替门锁,造成门被封死的现象啊。”
“虽说如此,可是我还是觉得很蹊跷。真的会是密室杀人?”
“不可能的,现实中哪有什么密室杀人?都是那些小说家杜撰出来的。”
“你刚刚说的这句话也是密室杀人的小说中绝对会出现的语句。这说明了你对案件也有疑惑,不是吗?”
江风说得没错。
“不管怎么样,我们可以把它假设为杀人案来对待,”江风摸着他那大大的鼻子,“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们可以动一下脑子,看看是否真的有布置出这样一个完美密室的方法。”
“你说到杀人案件,我只知道警方到达后,把卢月的尸体放下来才发现,尸体上没有发现除脖子勒伤之外的任何伤痕。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很痛苦,而且有强烈挣扎的痕迹。”
“这有什么?”他说道,“你看电视中上吊的人,不都是在死的过程中强烈挣扎、面目狰狞吗?要知道,即使你抱着必死的决心,在死的过程中还是会感到恐惧的。因为几乎没有人可以用经历过死亡来形容。而恐惧源于未知,有决心顶多是克服恐惧,而不是阻止恐惧的到来。”
“不过,卢月脸上的表情不像是恐惧,而是痛苦。”
“痛苦?是被自己所熟悉的人杀害而带来的痛苦吗?”他好奇地问道。
“笨蛋!我怎么知道是如何带来的痛苦啊。你问我有什么用。”
“那么,这顶多只能说明卢月在死的时候,并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对了,尸体的尸斑情况怎样?”他继续问。
“我也是那天在一旁听法医说的,由于尸斑并不明显,所以法医断定尸体没有被大范围移动的现象。那个贮藏室就是案发的第一现场。”
“不过,我一直不明白,你怎么会突然跑到教学楼的地下一层去呢?”他用诡异的语调问道。
“我都说了我是被琴声吸引过去的。”
“我不是问你如何会下地下一层的,我是问你为什么会走到地下一层附近。你不可能是隔着好远就听到琴声吧?你不走到附近,怎么能听到琴声呢?一般说没人会去地下一层附近的啊。那里只有一个管理室,而我后来听说管理员当天放假了,当天一个人都没有,你去那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