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蓝图家的这般说,蓝二嫂连忙站起身来,认真瞧了一番,才低头跟蓝图家的说:“不像,没带什么行李。”
由于今年什么新的政策,提倡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蓝村也来了不少知青。那些知青白白净净的,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可上头的命令,他们也只能按指示来执行。
蓝图家的甩了甩手上的水迹,也跟着站起来,“也是,那是来找人的?”
“可能也只是问路。”两人一回一答着。
而她俩身旁心眼多的妇女早就在她俩交谈的时候就跑进村,去找村长了。
即便来者不是下乡的知青,她过去找村长也能讨的份眼熟。
对她只有利,没有坏。
另一边,顾念念往河边走来,见两位穿着破旧整洁却脸善的妇女站了起来,她便把自行车停在了一旁,开口询问:“同志你好,请问这是蓝村吗?”
蓝二嫂真是被她的脸给惊艳到了,随后犹豫了一下,点点头。
她隔壁跟着一群正在洗衣看戏的妇女,见她点头,其中一人有些不满的裂了裂嘴,天天的都在假好心,怎么不见她来帮帮他们家?
“那太好了,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个名叫蓝巧儿的人?”顾念念问。
刚问出来,蓝二嫂的脸色便变得有些怪异,在顾念念的直视下,方道:“蓝巧儿?有是有这个一个人。但…”她声誉不是特别好。
“蓝二家的,怎么就你这么多嘴呢?万一这人是来害人家蓝巧儿的,你就这样子透露了信息,不怕人家蓝巧儿怨恨上你吗?”刚才蹲着裂了裂嘴的妇女说。
这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顾念念心想。
顾念念顺着声音望了过去,只见妇女穿着灰色的大褂,衣服上打了很多补丁,还有很多肮脏的污渍。
只一眼,顾念念便难受地收回了视线。
穷不可怕,但懒可怕。
尤其是又穷又懒,但不否认,即便眼前父女又穷又懒,她说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顾念念暗想,即便自己接受了更高等的教育,有些时候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带入个人的偏见,比如刚才,她先而为之的就给妇女盖上了又穷又懒的标签。
不得不说,这是她顾念念的一大劣点,要加强改正方可以。
蓝二嫂被这么一怼,连忙收住了嘴,一动不动,一话不说。
气氛突然的就沉默下来了,耳边除了水流声便是竹林里传来的鸟叫声。
顾念念想了想,开口解释:“同志,我是京市来的学生,拖别人的忙来找蓝巧儿。若是你怀疑我身份的话,你可以先把这封信给蓝巧儿,她看完之后肯定会出来见我。”
说着,顾念念便从里衣的内袋里拿出郭院士给她寄过来的另一封信。
这封信跟郭院士拜托她帮忙的那封信是一起寄过来的,但这封信她没有拆过也不知道里面写了些什么,但信里写了这封信的作用。
她只不过是把原话说出来了而已。
顾念念还刚把信封露出了个角,蓝二嫂便就着她的手推了回去,对上蓝二嫂的视线,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开口:“先等村长来了再说。”
刚才裂嘴的妇女不满开口:“用得着村长来吗?给我就可以了。”若是里面还有钱跟票,她还能赚一番呢。
蓝二嫂听此,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在蓝村跟谁都能合得来,唯独这蓝升的媳妇处不来,又穷又懒嘴又臭,蓝村里都找不出第二个。
见过顾念念有些不明所以,蓝二嫂把她偷偷拉到一边,悄悄的跟她解释:“你可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她之前就是这样子骗了来村里知青的信,拿走了人家的钱跟票,死不承认。人家知青又找不到证据,便只能不了了之了。”
“为什么说是她拿的呢?那是因为邮寄员把信给了她,后面邮寄员也过来对证了,她愣是借着自己八辈子贫农死不对证,说什么要信没有要命有条。”
“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就只能放任她不了了之了。”
“毕竟人家可是八辈子贫农呢。”
被迫吃了一个大瓜的顾念念:…
原来村里人是这么热情的吗?果真是城里人比不得的。
由于蓝二嫂说话的声音实在太低,除了顾念念能听清,其余的人只能听到细微声响,蓝升家的才没闹起来。
正当顾念念吃完了这个瓜,刚才进去的妇女便把村长带了出来。
村长莫约三十来岁,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看起来凶神恶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