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厚洪亮带着愤怒的声音倏然从上空响起,声音中蕴含着的威压直接给这场斗争按下了暂停键。
周围的流民且不说,一众白衣人和上千人的军队都瞬间僵在了原地,唯一不受影响的也就只有安玉满一个。
她抬头一看,一团橙红如火的光团赫然漂浮在半空中,打眼一看像是一个迷你版的太阳。
随着光团缓缓降落,安玉满才看清了来人,“这边都打完了,大宗主怎么才来?”
橙红色的光团散发着灼人的热度,让周围的空气都燥热了起来,好在缩小后温度也慢慢降了下去。
缩小后的光团又变回了羽扇的模样,大长老一抬手将它握住,“你我都是神侍,又何必为了一帮流民而互相残杀呢?”
他的语气十分温和,听起来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诚恳。
这是硬的不行改用怀柔了?
安玉满笑意冷然看向他,“难道不是大宗主先派人来对付我们的吗?”
“我的本意是想请范家来对摘下神惹假面的事做个交代的,怎料你居然将朱衔杀害,这件事如果没个交代那我侍神宗的威严何在?”大长老摇晃了两下羽扇,看起来痛心疾首。
“大长老可别将自己说的这么无辜,是那个朱衔先对我下手的,在场的人可都看得清清楚楚。”安玉满微眯着眼。
“是,我和我爹都看到了。”
略带沙哑的声音忽然响起,范缪不知什么时候站到
了她的身后。
“你有你的说法,我有我的说法,这样下去可没个完了。”手中的羽扇摆了两下,大长老的目光从范缪的身上划过。
“不如,明日你与范家的人一起来侍神宗,我们将此事汇禀众神,由神明来决议如何?”
这个提议听起来好像不错,但安玉满却抿着唇没有立刻回话。
这个大宗主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就这么肯定神明一定会偏向自己的神侍?还是另外有什么暗箱操作?
或许是看她有些犹豫,大宗主勾起一个无害的笑容,“你不是玉栋界的人所以难免心有疑虑,不过等你明日来了,你心里的担忧和怀疑就会烟消云散。”
说罢,空气中强大的威压一下消失,在场的人只觉得浑身一轻,转头看去时,那几十个白衣人和大宗主的身影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大宗主说什么了?他怎么就这么离开了?”范泽急忙走上前问。
“他说要我们明日去侍神宗,由神明来评判对错。”安玉满蹙着眉回答。
“啊!他是想......”
“做侍诏神判,对吧?”范泽一句话还未说完,犷奇恰好持枪走来,顺着他的话接了下去。
范泽点点头,“王上应该也知道,玉栋界内是由侍神宗管辖,对于普通百姓,他们自有一套自己的律法,但如果事关神侍,那就需要进行侍诏神判了。”
“什么是侍诏神判?”安玉满问。
犷奇一把将长枪扎入地面,“所谓的侍诏神判,简单来说或就是由神侍利用玉牌召来一位神明的化身,由这位神明来裁决此事。”
“难道神明就一定会偏向神侍吗?那还有什么意义呢?”安玉满眉头紧锁。
“这个本王也不清楚。”犷奇双臂环胸摇了摇头,硬实厚重的甲胄将他的身姿凸显的更为英伟。
范泽叹了口气,“自侍神宗存在起到如今,侍诏神判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毕竟谁敢总是惊扰神明呢。”
安玉满点点头,“虽然不知道大宗主是哪来的信心,但还是要为了明日多做准备。”
她接着转头看向犷奇,“明日辰时我与二长老的赌约时限就到了,如今这片地方却又被侍神宗给毁了。”
刚才那场战斗中有不少人受伤,另外弄坏了不少木屋,好在木屋结构简单,里面的人只是受伤没有生命危险。
不过如今这个样子要是被二长老看到,这个赌她就肯定是输了。
“你放心,这里就交给我的犷吾军,本王不会让你输给那个老头子的。”犷奇将胸盔拍的啪啪作响。
“那重建营地就交给你了,至于伤者你不用费心,过一会儿玄女娘娘会降下圣水。”
交代完后,安玉满就跟着范家父子去到了范府。
为了防止神侍杀回来,范家的人早就从府里撤离了,没了下人打理,之前一片混乱的大堂还维持着原貌。
“之前走的急,许多东西就没能带走,”范泽走在前面给她带路,“我曾在某本范家记事上看到有关侍诏神判的事,似乎恰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