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后院的那一地尸体,其实就是被他给杀了的?!
即便是云帝,听到这里面色也难掩不虞。
“那些人变化为黑雾怪后,变得不懂得使用兵器,都是用一双长爪伤人,长爪上不带有黑雾,但尖利异常,微臣这才沦落至此......”
终于听完了这有些荒诞的故事,云帝深吸了口气,“顾院使,你难不成是中了幻术?”
安玉满闻言惊讶的张着嘴看了过去。
幻术?幻术又是什么?
顾胜奕轻轻摇头,凌乱的黑发与脑后的枕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微臣见识过不少幻术,但幻术多只是障眼法,没有那样的威力。”
听起来,他对那日的场景似乎仍然心有余悸。
“那些黑雾怪不知疲倦不懂惧怕只会发出尖利非人的嘶吼,只有将它们的肢体砍至七零八落才会完全丧失攻击力。”
云帝的眉头皱了又皱,嘴角抿紧又松开,眼神里依然流露出怀疑与不解。
作为大霖的皇帝,他有龙气庇佑,从未见过那样的怪异场景,心里难免是有怀疑的。
但顾胜奕又是他在朝中为数不多尚算信任的人,而且年少有为武艺高超,不是区区幻术就能够迷惑的。
“明明我是昏倒在那贯笑巷里,安小哥却说是在这附近将我救回,两处距离起码要走半个时辰,我想知道你是如何做到的?”
房内沉默了片刻,顾胜奕也缓过了神,开始追究起细根末节。
云帝似乎也对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有兴趣,两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了安玉满。
不是,怎么这矛头突然又转到她这边了?
安玉满稳了稳心神,语气尽量笃定又无辜,“我确实不知......”
她才开了个话头,顾胜奕就轻笑着打断,“在陛下面前,如若敢说谎,那可是欺君之罪!”
安玉满在心里咆哮。
这人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尊老爱幼,恐吓她有意思吗?!
心里斟酌了一下,她轻咳一声重新开口,“我确实不知道顾院使说的什么黑雾怪,但确知道是谁将您从那贯笑巷救出来的。”
这句没撒谎。
顾胜奕密切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是何人有这样的本事?”云帝侧过脸目露好奇。
“我有一位朋友,名叫祁光真人,他是一位颇有道行的道人,真人还有一位徒弟与我交好,只可惜他们二人在救下顾院使之后就云游去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的下落。”
说完,安玉满惋惜的摇摇头。
一句话分开说,里面掺上几个字的假话,她就不信他还能看得出破绽!
顾胜奕盯了她半天,最终还是移开了目光。
这句话也是真话。
“世上居然真有此等人物。”云帝颇为感叹道。
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只有三分相信,剩下的七分全是质疑。
“陛下,微臣跟丢了假票一案的嫌犯,知罪无可恕,自请官降一级。”
顾胜奕语气诚恳,甚至从床上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想要下床请罪。
还不等安玉满制止,云帝就颇为宽厚的开口阻拦,“此事怪异,不是常人所能应对,你又何罪之有。”
顿了顿后他接着说,“不过你说的那黑雾怪虽然只在贯笑巷出没,但免不了日后祸及城内的其他百姓......”
顾胜奕俯身跪在床上,“微臣愿戴罪立功,半月内将两案并破!”
如果不是顶着现在这么一身行头,安玉满觉得他的话会更有几分说服力。
“也好,那朕就限你半月,定要将假票一案与那黑雾一并解决!”
云帝大手一挥,两件棘手案子算是正式落到了顾胜奕的头上。
云帝走后,安玉满带着三分困惑四分不解两分诧异一分嘲讽的开口,“顾院使身上的伤又崩开了吧?”
“这样的身体要在半月内破案是不是有些托大了?”
顾胜奕又颤颤巍巍的在床上躺平,身上的纱布有多处都沁出了鲜红。
“不是还有安小哥你吗?”
他一脸薄汗,偏僻神色淡定语气笃定,弄得安玉满都不知道他对她是哪来的信心和信任。
“......我去叫孙御医给您重新包扎。”
顶着一张生无可恋的脸,安玉满走到门外将人叫进去,随后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半个月内破案确实属于无稽之谈。
且不说假票一案的嫌犯消失在了贯笑巷何处,这两件案子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