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石槐看到王骜一句话就将众多鲜卑大人给激怒,顿时和王骜对视一眼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不过仍然有些想要保存实力的鲜卑大人在一旁嘀咕:
“雄鹰的力量不需要向牛羊来证明,哪怕是草原上狼群都知道避免和强大的敌人作战,大汗还是三思为好。”
檀石槐脸色有些阴沉。
作为打了几十年仗的首领,他当然明白对付汉军这种进攻,最好的办法就是跑。
汉人毕竟不是全员骑兵,只要鲜卑人跑的够快,汉人只能在他们的屁股后面跟着吃灰。
这也是匈奴人以往对战汉人最常用的战术。
但是檀石槐是何等心高气傲之辈,这次汉人打过来可以跑掉,那以后呢,鲜卑雄鹰的血性怎么办。
汉人懦弱,面对自己的进攻从来都只敢防守,如果能够借此机会将汉人的兵马一口吞下,那以后汉人的边郡岂不是任自己横行。
这十几年下来,虽然鲜卑人每次南下都能抢回不少物资,但是对于日渐壮大的鲜卑各部来说,这些无疑是不够的。
要想让鲜卑人进一步壮大,必须加大抢掠汉人的力度。
檀石槐考虑的还不止这些,虽然自己号称是鲜卑人唯一的王,但是实际上他的窘迫只有自己明白。
如果不是实力不济,无法像匈奴人一样强力整合所有部落,他是绝不会把鲜卑人分成东西中三部的。
现在自己号称是大汗,但是真正能够倚仗的不过是自己起家的本部人马,其他三部大人们的兵马他无法掌控。
要想突破这种局面,最好的办法就是战争。
汉人的这次北伐在檀石槐看来简直是上天的旨意,自己可以名正言顺地借助汉人的力量来削弱三部。
当然,檀石槐心中还有另一层忧虑,这几年冬天白灾越来越多了,如果不能南下抢夺到汉人的温暖土地,很多鲜卑部落可能撑不过几个冬天。
见檀石槐不吭声,大帐内的众多鲜卑大人越发争论得厉害,不少人甚至撸起袖子准备打上一架了。
这时檀石槐终于动了,他拿起桌上切肉的匕首,狠狠地插在了面前的桌子上。
咚的一声直接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狼之所以能够吃肉,是因为他们能够团结在头狼的手下齐心协力捕获猎物。
狗只能吃屎,是因为他们放弃了自己的尊严,甘心屈服在人的脚下生活。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就给你们说过,现在我们的主要目标就是夺取汉人的土地。
为此我专门发动了东部和中部共计十万人去攻打汉人,目的就是为了让素利他们所在的东部鲜卑夺下辽东,作为我们躲避白灾休养生息的地方。”
大帐中,白肤绿眸的素利惭愧地低下了头颅。
檀石槐没有再次在这个事情上深究,他继续看向众多鲜卑大人说道:
“虽然我们夺取辽东的计划失败了,但是长生天依旧在庇护着我们,这次祂将汉人送到了我们的嘴边。
只要能够消灭这一批汉军,至少一两年的时间里,汉人的边郡将任由我们驰骋,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到那个时候,你们各部说不定就可以在汉人的城池里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我们的崽子们和羊羔也能在冬天里活下来。你们说,这样的生意值得我们去做吗?”
檀石槐画饼的技术堪称一流,随着他的讲述,众多鲜卑大人仿佛看到了自己住在汉人温暖的房子里搂着几个汉人小娘的情形。
柯最一脸兴奋地站了起来举起双手:
“大鲜卑的勇士们,让我们为伟大的檀石槐大汗欢呼吧,他将引领我们再次取得胜利。”
作为中部鲜卑的大人,他手下的人马是众人之中最强的,同时也是离汉地最近的部落,狠狠地打击汉人的力量,最符合他部落的利益。
素利见状也马上跟着站起来表态:
“大汗英明,我们东部鲜卑全力支持大汗的决定。”
只求大汗不要再追究我的失职,素利一边大喊,一边用恳求的目光看向了檀石槐。
檀石槐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素利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见两部都有人表示支持,西部鲜卑的头领置鞬落罗也赶忙起身扶胸行礼:
“我们西部鲜卑一向支持大汗的决定,但是恳请大汗不要将我们的部落调离到太远的地方作战。”
檀石槐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放心,关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