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天杀的头人，竟然敢阻挡自己吞并莫日根部。

素利心中气得发狂。

谁都不是傻瓜，尤其是这帮鲜卑豪帅。

他们的来源很是复杂，既有鲜卑人，又有被鲜卑收服的丁零人、匈奴人，甚至还有乌桓人、扶余人。

他们怎么会不明白，一旦让素利开了这个头，那他们这帮头人将来都可能是受害者。

还好伟大的檀石槐大汗发出的谕令，每个加入鲜卑的头人的部落和财富都应该得到保护。

这既是檀石槐能够被推举为大汗的原因，也是在场众豪帅愿意听从素利指挥的理由。

现在素利想要推翻这个理由成就他自己的私利，众豪帅当然不肯。

“好吧，看在众位头领的份上，就罚你五千头羊，一千头牛，除此之外你和你的部落必须顶在和汉人交战的第一线，你可服气？”

眼见手下的豪帅全都反对，素利只能铁青着脸选择忍让。

瘫软在地的莫日根一个打滚爬了起来，疯狂在地上点头。

“愿意，愿意，我愿意带头上阵。”

“你也是一样”，素利横眉冲朴力骨一瞥。

朴力骨脸色变得更加惨白。

莫日根是鲜卑大部落，对他来说只是伤筋动骨，但是对秃利部，这已经是灭顶之灾了。

朴力骨开始怀念起跟着汉人的日子了，虽然那时也要被抽调部众，但是汉人是真的给钱。

不像鲜卑狗贼，既要命也要钱。

“大军分开扎营，打造攻城武器，分出两部，去往四周劫掠汉人乡邑。”

“哈吼”

听到劫掠，鲜卑人顿时兴奋了。

这一驻扎就是三天，鲜卑人早就从劫掠的汉人工匠中学会了云梯等物的制造，三天时间已经足够他们打造出数千大军需要的器械。

襄平城头上，刘茂等人已经在城头喝了几天西北风。

好在虽然寒冷，但是城中物资不缺，不过分到到他们手里的依旧只有烤饼。

刘茂看着手里冻的能砸人的烤饼叹了口气，能有吃的就不错了。

如果不是张骞严选，班超严选，自己连烤饼都吃不上呢。

刘茂也是第一次知道，饼通并，只要是和面做的都叫饼，烤饼，蒸饼，烙饼。

“当当当”

“鲜卑人攻城了！”

响锣声响彻城头，紧跟着就是嘶吼的号角声。

鲜卑人兵分两路，朝着襄平西城和南城直驱而来。

“社神庇佑，大吉大利。”

刘古低声祈祷，梁水乡众人全都紧张备战。

城外的鲜卑人在打造攻城武器时也没闲着，三天时间里，不断有周边的汉人百姓被他们驱赶过来填补护城河。

公孙旭直接下令格杀勿论，刘茂虽然不忍，但也只能是跟着射击。

这种杀伤果然没有获得掠夺点。

倒是让他见识了汉军的锋锐，也让他深刻明白了为什么汉军敢说一汉当五胡。

无他，弩强箭劲而已。

此时的汉军多是使用弩箭，除了郡兵手里的手弩外，还有抬在肩上的大黄弩，用脚上弦的蹶张弩等等。

一弩射出，糜烂五步。

刘茂甚至怀疑，鲜卑人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来攻城。

这其中必有蹊跷。

不过三天下来，也让他看出了汉军用弩的弱点。

一是弩箭操作不便，只能在步战中使用，二是郡兵们射出的弩箭普遍精度不够。

刘黑子仗着人小嘴甜，在郡兵中很是混的开，据他四处打听，说是这些年来弩的用料越来越差，精度和威力更是一落千里。

好在还算能用，吓唬吓唬胡虏还是管用的。

加上鲜卑不断袭扰，郡兵兵源越来越差，原本就稀少的弓箭手进一步减少，就连好的弩手都变得稀缺了。

刘茂和刘古等人听了半晌无语。

朝廷腐化堕落竟然到了这种地步吗，连边关军备都要偷工减料。

这也让刘茂这种准神射手有了用武之地，如果不是他摸鱼藏拙不肯多杀汉人百姓，这会儿他应该在西南城头这一块名声鹊起了。

“吼”“吼”

鲜卑人来的速度很快，一刻钟功夫，云梯已经推到了护城河边。

刘茂估算了一下距离，大概一百来步，依旧选择埋头持弓。

郡兵们的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