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订了他常去的那家火锅店的包厢。
进了门,服务员熟门熟路地领他们进了二楼的包间。
房间装潢简单古朴,陆京辞进去将窗户推开,秋风习习,裹挟着辛辣的香气,他吸了吸鼻子,转身看见时宴已经在四方木桌前落座。
时宴拿着铅笔在菜单上随便点了十几样东西,然后将纸笔扔给对面的人。
“吃什么赶紧点,饿死我了。”
陆京辞拿起菜单看了看,时宴点的净是些荤菜,他抬笔勾选了几个素菜后,将菜单递给服务员,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不到十分钟,菜陆续上齐,红汤翻滚着,服务员出去带上了门。
整盘鲜红的嫩牛肉下进锅里,时宴正要开口,陆京辞先他一步抛出了问题。
“你身体好了?能吃这么辣?”
时宴嘴角抽搐,不得不说,那药膏还真挺管用的,他今天一醒来,身体几乎已经没有不适感了。
“好了。”他冷冷地回一句,捞起一片牛肉放到干碟蘸了蘸,继续说,“我不跟你废话,标记清除需要五年,这五年,我希望你能随叫随到。”
“五年,这么久。”陆京辞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时宴开门见山地说:“以你现在跟陆家的关系,没有公司敢要你,没有经济来源,你要怎么办?”
“去端盘子?去当小白脸?陆京辞,你做不来吧?”
陆京辞闻言耸耸肩,“不一定,为了钱我什么都做的出来。”
时宴一时有些语塞,他弯起指关节,顶了顶眉心,又一杯凉茶下肚,他借着火锅暖烘烘的热气说道:
“我跟你说正经的,这五年我不会亏待你,钱绝对到位,可能比不上你以前的生活水平,但足够你的日常开支。”
时宴瞧着陆京辞的反应,逐句斟酌自己的用词,陆京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会给你最大限度的自由,但是,”时宴顿了顿,“你不能在外面乱搞,我嫌脏,这五年,你只能服务我一个人。”
话音落下,包间一时陷入了沉默。
陆京辞像是才反应过来地说:“哦,你要包养我。”
时宴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他会求着陆京辞让他包养,他咬咬牙承认,“是,我要包养你。”
陆京辞又说:“也许用不了五年,我就跟家里服软了呢?”
“这我们到时候再说。”
陆京辞搁下筷子,身体向后靠着椅背,双手环胸,摆出一副悠闲的姿态。
他说:“我可以答应你,但我也有两个条件。”
时宴舌头顶着后槽牙,他想不通自己怎么混的,当金主还当得这么憋屈!
“第一,我需要一份正经的工作,最好可以长时间跟着你,我不喜欢跑来跑去。”
时宴一拍桌子,“没问题,我助理的位置还空着。我以个人的名义雇佣你,伯父伯母应该也不会太为难我。那第二个条件呢?”
隔着袅袅的白色热气,陆京辞抬眼看向时宴,抿成一条线的薄唇轻启。
“第二,我有生理需求的时候,你要负责解决。”
时宴气乐了,“你是金主我是金主啊?”
陆京辞无奈地把手一摊,“你又不让我乱搞。”
时宴被他噎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从齿缝里憋出几个字来,“......好,我答应你。”
那表情悲痛的,像是做了多么悲壮的决定。
陆京辞一笑,又拿起筷子,“合同什么时候签?”
“等拟完了。”
“我来拟合同吧。”
时宴抬起眼,正好他还愁着不知道找谁,于是他爽快道:“行。”
事情谈妥了,时宴一放松,食欲也好了起来。
小小的房间,食物的香气相互交融。
陆京辞负责涮菜掌握火候,时宴负责吃。
渐渐地,时宴额上冒出一层薄汗,精致的鼻尖湿润,两瓣朱红的薄唇微微张着,向外呼着辣乎乎的气息。
菜碟空了几个,陆京辞从桌边的餐架拿起一盘生蚝下进锅里。
时宴百忙之中抽空抬了一下脑袋,问:“这你点的?”
陆京辞点头。
时宴嗤笑道:“你是该多吃点这个。”
陆京辞眼都不抬,“给你点的,省得再做晕过去。”
时宴想起前天晚上,最后他确实没什么意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