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指尖轻颤,最终还是忍不住举起手替他擦去脸上的泪水。
但他嘴上依然不肯松口:“虞知恒,我还在生气。”
对方蹭着他的手:“我在哄你。”
到底是谁在哄谁?
林殊吸了吸鼻子,他揪住他的脸:“你这样做解决不了问题,何况已经晚了。”
其实不晚,只是他不会承认自己心软。
虞知恒掌心覆盖住他的手,又侧过头吻他手心:“哄你和解决问题是两回事。我也没想到我们刚吵完架就分开,我现在正在努力弥补。”
“......”
他微蹙起眉:“我暂时不想原谅你。”
虞知恒从头到尾都一直看着他,泪水顺着他的脸砸到林殊手背上。
林殊听到他哑着嗓子说:“对不起宝宝,我真的好想你。”
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混杂着风雪的气息,像是从很远的地方跋涉而来。
可冬天明明已经快要过去,哪里来的寒气呢。
林殊好怕他又像之前一样消失在他面前。
他想,或许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对于他们而言,要怎么办才是更重要的。
就当他无可救药吧。
“那你不能走了。”
“好。”
怀念许久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连着几日紧绷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下来,林殊止住泪,说话还带着些鼻音。
虞知恒将他抱到沙发上,人鱼眨着眼看他,眼尾红得可怜,手里还拉着他的衣服不放。
这是他捧在手心都怕碎掉的珍宝,虞知恒俯下身替林殊擦拭泪痕问道:“哭得累不累?”
林殊点点头,声音黏糊地抱怨:“都怪你。”
那股撒娇劲显露出来,两人的相处状态又回到了原来亲密的样子。
虞知恒伸手将他搂进怀里哄他:“以后都不吵架了。”
“你去哪了?”林殊很久之后才问。
“...我去冬眠了,宝宝。”
“好吧——”林殊倏地瞪大眼,“你说什么?”
“冬眠。”虞知恒面无表情地重复了一遍。
一阵诡异的寂静后。
“......阿拉斯加也会冬眠吗?”林殊声音小的仿佛在自言自语。
虞知恒头疼地打断他:“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狗了,老婆?”
两人一对视,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不解。
有一段时间林殊迷上了大型犬,正好一个朋友要出差半年,就把阿拉斯加寄养在他们家。
当时他们刚结婚,虞知恒对他特别冷淡,于是他只能把大多数的精力都花在陪伴狗狗身上,有时候甚至还会忽略他的爱人。
虞知恒很少喝酒,林殊也不知道他喝醉是什么样子。所以当对方喝醉了酒,抱着林殊一直不肯说话的时候,林殊只以为是他心情不好。
阿拉斯加当时也不听话,一个劲地往林殊怀里扑。
于是他喊了狗狗的名字试图制止它。
没想到同时得到了一人一狗两方的回应。
当时的人鱼不知怎么的突然灵光一闪。
“你当时问了什么?”虞知恒低头问他。
林殊回答:“你是不是狗狗。”
“我说我是狗?”
“你说了三遍......”感觉怀抱的力度倏地收紧,林殊不敢说下去,“你在生气吗?”
“没有。”虞知恒无奈叹了口气,“你好笨。”
林殊不敢苟同:“那是因为你一直不肯告诉我。”
“这种事情不能轻易让别人知道。”虞知恒忽然捂住他的眼睛。
“可我们已经......”
林殊的声音顿住。
柔软的鳞片轻贴着皮肤,蛇尾一寸寸缠绕小腿。
脚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身体瑟缩了一下。
虞知恒的动作停下来。
“你看你还是会害怕。”他松开手,重新变回人类形态。
林殊摇了摇头:“小鱼你再变一次,我想看。”
见对方确实不像是厌恶恐惧的样子,虞知恒银色竖瞳微缩,舌尖抵住不由自主冒出来的尖牙。
他没有再把尾巴变出来,就着这个姿势轻轻碰了碰怀里人的唇。
林殊轻哼两声。
“腿还疼吗?”虞知恒转移话题。
温热的指尖轻抚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