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刚刚泛起鱼肚白,羽毛油亮的公鸡长长的啼叫了一声,一个高壮的身影出现在衙门门口。
“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传来,李富春深深吐了一口气,怒吼道:“是谁人在外面敲鼓?”
一大早的,点卯的官差都还没来,也不知是哪个冤家。
待他穿好官服出去一看,气得差点背过去:“张洪英?你还敢来?”
昨晚那么多人居然没把这小子给杀了?
“咳咳!”
一旁的师爷干咳了一声,示意他注意形象。张洪英天还没亮就来敲鼓,把周围的居民都吵醒了,铁桶一样围着衙门往里看呢。
李富春扫了人群一眼,冷哼一声:“张洪英本就是我青州出逃的通缉犯,戳窜民众扰乱办公,还聚集乡亲落草为寇,罪当问斩!”
张洪英嗤笑一声:“你这贪官颠倒黑白,运河的大水怎么没冲走你?你有种光明正大的拿我,半夜把我二弟的房子踏平算什么本事?怕我们睡得太香吗!”
人群中发出一阵嘘声,不少住在阜阳一巷的人都听到昨晚的动静,只是刀剑乒铃乓啷的声音让他们不敢出去一探究竟而已。
原来竟是来报复张家兄弟的。
李富春憋红了脸,早知昨晚就多带点人,把这群刁民通通杀了!
“你胡说,张洪英污蔑朝廷重臣,罪加一等!”
一个声如洪钟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那要是刺杀朝廷忠臣该当如何?”
李富春死死地盯着人群:“谁在说话,你有什么证据?”
不知从何处扔出一块腰牌,接着就有十几块腰牌陆陆续续被扔出。
那声音又开口了:“这就是证据,你昨晚派人来灭口,这是昨晚死的官兵留下的腰牌。”
“装神弄鬼。”李富春怪笑一声,锁定了人物:“来人,把那个贼人给我拿下!”
“张洪英一等人杀害衙役,这就是证据!”
这都行?周长风愣住了,难怪张洪英这等汉子也只能去落草为寇,青州太守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本朝敢称第二就没人敢论第一。
官兵一步步围过来,无辜的群众一步步退后。王蛮子着急地推搡周长风,这时候发什么呆啊。
一个镇国将军,不会连这种场面都经不住,吓傻了吧。
“住手!”
周长风大喝一声,掏出腰牌:“我乃镇国将军周长风,我不想杀害无辜,都退下!”
前排的官兵看清了腰牌上的字,一下子傻眼了。
镇国将军,他们不敢抓啊。
李富春差点气翻过去,一个区区五品官,还敢假冒镇国将军。
当即把镇纸拍的啪啪响,吼道:“他是冒充的,快抓住他,本官重重有赏!”
周长风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解释道:“我是真的......”
张洪英连忙拉着他就跑:“别说了,快跑吧!”
真什么真啊,李富春现在就是青州的土皇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还轮得到你解释?
城西的一处破庙内,周长风坐在降龙罗汉面前看着自己的腰牌,怀疑人生中。
金灿灿、亮晶晶的,那些人怎么说是假的呢?
王蛮子拍拍他的肩,揶揄道:“见识到了青州太守的厉害了吧,我们这些小老百姓都快被逼的没有活路了。收成一年年减少,赋税一年年增多。”
周长风沉默了许久,低声说道:“抱歉,没帮到你们。”
张洪英也一时无声,半晌后勾住他的肩笑:“周将军你可以的,我想到了一个好办法!”
经此一遭,周长风也是恨李富春恨得彻骨。
他在前头豁出性命去打仗,为的就是百姓安家乐业,李富春居然如此鱼肉百姓,简直该死。
张洪英说有办法,马上勾住了他的神经:“小兄弟,你要我干什么?只要有机会,我一定拿他到大理寺!”
“我们直接把他绑了去,这不难吧?”
周长风眉心一跳,确实不难,可是......
他为难道:“可是,直接绑了去,陛下未必会相信我啊。”
张洪英笑道:“你拿了他,我去写万民书,再把他的账本偷出来,这不就是证据吗?”
周长风眼睛一亮,赞叹道:“有理!”
半夜,张洪英等人身穿夜行衣,在太守府的屋顶上疾走。确认巡逻的官兵走了后,马上跳下来,一间一间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