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轻点!”
“疼疼疼......嘶——”景肃不耐烦地推开太医,恼怒道:“狗奴才,叫你下手轻点听不懂吗?”
原以为二十大板只是意思意思,没想到林耀之刚好路过,对执杖的侍卫说道:“小兄弟吃饱饭了吗?大皇子殿下是在向大皇子妃赔罪,打得越狠皇子妃越心疼。呵呵,你可要加把劲儿了。”
钟大人在一旁看着,他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只好干笑两声。
那侍卫就铆足了力气,一棍一棍狠狠地往他屁股招呼着,只打得他目眦欲裂,呼天喊地。
林耀之和周梵音不愧是一对夫妻,一样的讨人厌。今日之仇,迟早找他们夫妻俩讨回来。
“皇上驾到——”
大太监曹公公尖利的声音响起,屋子里乌泱泱跪下一大片。
皇帝摆摆手:“都退下去,朕有话跟大皇子说。”
景肃也欲起身,结果一动就扯到屁股的伤口,痛得他龇牙咧嘴。皇帝扫了一眼伤处,冷冷说道:“你就不用起身了。”
景肃咬着牙:“谢父皇。”
“你是觉得自己无错,朕不该打你?”
“儿臣不敢。”
皇帝冷眼看着他,语气没有一丝波澜,却让人感觉到重如千钧的压力:“我看你敢得很,差点成为皇家被和离第一人。”
景肃听得心惊胆战,又欲爬起身来:“父皇为何如此说,儿臣惶恐啊。”
“哼!本朝重文,礼部尚书钟大人又是清流之首,门下门生无数,钟元霜就是太子妃也当得,偏偏一朵鲜花插在你这个牛粪上!你不喜欢也就罢了,放府中好好供着,可你偏生出许多是非,让朕脸上也蒙羞!”
景肃心中憋闷:“那钟元霜自大病一场后,再也不喜儿臣的亲近。儿臣正值壮年,怎忍得了这种苦楚!”
皇帝一巴掌打在他脑袋上,恨铁不成钢地说道:“那她不是进宫给你求了几个侍妾了吗?你要多少,要不要朕再给你打包十个八个回去?”
“那几人都是皇后赏的,怎会真心为儿臣挑选?父皇,儿臣好想母妃......母妃已经好久没给儿臣托过梦了。”
提起逝去的李昭仪,皇帝心中一痛。那是他心中最爱的女子,生下景肃后气血两失,没过几年就撒手人寰了。
当年他为了登上地位,娶了如今的皇后,还被迫立自己不喜欢的孩子为太子,只好在别处多多弥补景肃。
皇帝叹了一口气:“不喜欢就把她们打发出去,皇后那边我自会替你解释。只是钟元霜,朕不管你喜不喜欢,你切勿再惹恼她。”
“儿臣知道了。”
“你别怪朕狠心。”皇帝看他表情淡淡,以为他心中还在委屈:“你犯了错,如果朕一昧包庇你,怕是会寒了臣子的心。”
景肃抬起头,看向皇帝的脸上尽是慕儒:“父皇处处为儿臣着想,儿臣心中感激。爱之深责之切,儿臣明白的。”
皇帝欣慰地点点头,拿起一旁药粉亲自给景肃洒上。景肃疼得死死咬紧牙关,简直想一头撞昏过去。
这也太疼了!!
皇帝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景肃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全是蔑视。
父皇还是太瞻前顾后了,经此一事,钟大人看他如同仇敌,哪里还肯支持他?那他的女儿钟元霜留着也没什么用了,他心中嗤笑,只要不是他府中的人动手不就好了。
回到府中,景肃又狠狠发了一通脾气。找了个惑主的由头把皇后送来的几个婢女狠狠抽打一顿,再全部发卖出去,心里这才痛快了些。
“严晃!去给周二姑娘送信,让她过来一趟!”
......
钟大人带了府兵前往大皇子府邸的事被皇帝勒令封了口,无人再敢提。是以周楚悦虽然心焦,却仍然打探不到任何一点消息。
景肃派人给她送了信,猜想是计划成功,她心中大喜,立即就动身前往大皇子府。
到了才发现景肃半死不活地躺在软榻上,看见她,眼睛一亮:“楚楚,你来了!”
周楚悦诧异地望着眼前的景象,忙问:“殿下,你、你这是怎么了?”
景肃咬牙切齿道:“那无盐女想与我和离,使了计谋让我误会她与别人有染,等我中计,她就告诉她爹到父皇那儿去告我!”
周楚悦心中一惊,计划竟然失败了?难怪她的暗卫一直没回来,怕是已经凶多吉少。她自诩聪明,竟也中了钟元霜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