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大人把衔环扣得震天响,里头的小厮刚打开一条门缝,就带人冲了进去。
他一把扯过着急奔来的管家,怒道:“带我去见你们大皇子!”
景肃收到消息匆忙赶来,谄媚笑道:“岳父来了怎么也不通知小婿,小婿好备下酒菜,与岳父好好喝一杯。”
钟大人冷眼看着他:“老身怕是担不起大皇子的一声岳父,我今天来就一件事情,把霜儿交出来,我带她回家!”
景肃狠狠咬牙,在心中暗骂这个不识抬举的老东西。但是父皇宠信他,他也不敢对这老东西怎么样。
他面上恭恭敬敬的:“岳父说的这是什么话,霜儿是我的妻子,您自然是我的岳父。如今霜儿身子重,怕是不宜搬来搬去的。”
钟大人讽刺一笑:“你就不怕霜儿肚子里是哪个奸夫的野种,污了你们皇室的血脉吗?”
周梵音!景肃眼里闪过一丝懊恼,怎么忘了把她也绑了,正好试试林耀之的态度!
“都是误会一场,小婿也是受了贼人蒙蔽,已经跟霜儿道过歉了,望岳父大人海涵!”
钟大人一脚踹过去,忍无可忍道:“海涵你个头!你今日不把霜儿交出来,明日我就到陛下那里去求和离书!”
景肃脸色巨变,阴沉沉地瞥了他一眼。钟大人不闪不躲,横眉冷对。
见他不说话,钟大人冷哼一声:“怎么,想把老身也囚禁在这里不成,怕是你的皇子府容不下我!”
景肃扯了扯嘴角,眼底划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杀意,笑道:“岳父折煞小婿了。来人,去请大皇子妃!”
钟元霜早听闻自家父亲与景肃在对峙,一时间半喜半忧。喜的是父亲来接自己回家了,忧的是不知景肃会不会为难父亲。
一个小厮走了进来:“大皇子妃,殿下和钟大人有请。”
她不顾自己怀着身孕,急急走出去,吓得丫鬟连忙扶住她:“皇子妃,您当心点。”
“父亲!”
“霜儿!”
钟大人见到钟元霜憔悴的脸马上绷不住了,老泪纵横:“儿啊,你受苦了!”
钟元霜也哭得不能自已,多日的委屈在见到自己父亲那一刻陡然爆发。
还是钟大人先收拾好情绪,给她擦脸,笑道:“父亲带你回家,咱们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钟元霜高兴地点点头,不去看景肃黑如锅底的脸色,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她住了大半年的府邸。
翌日朝堂中,素来看不惯钟大人的吏部尚书胡大人摸着美髯笑道:“陛下,我听闻昨晚发生了一桩新鲜事,是关乎钟大人的,想说与陛下听听。”
朝堂烦闷,皇帝一听来了兴致,好奇道:“胡爱卿快说,让朕也乐一乐。”
“昨夜有人看见钟大人带了一二百府兵,直冲大皇帝府邸,听说看门的狗都被府兵踢了一脚呢。”
景肃和钟大人俱是脸色一变,钟大人刚想解释:“臣......”
景肃就连忙站出来说:“父皇,昨夜儿臣家中进了小贼,偷了皇子妃的一匣金簪,儿臣想请岳父一起帮忙来抓贼罢了。”
胡大人呵呵一笑:“抓个贼竟然用了这么大阵仗,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呐!”
他似乎没有紧咬着这件事不放的想法,好像真的只是分享了个新鲜事。
皇帝脸上的笑意敛了下去。看看钟大人,又看看大皇子景肃,神色不辨喜怒。但是大殿所有人都感觉到了帝王的低气压,后背一冷。
在无人看见的角落,林耀之微微勾起了唇角。
退朝之后,御书房内。皇帝把玩着镇纸,一声不吭,景肃和钟大人跪在一旁,不敢抬头。
他用镇纸轻轻敲着桌面,眼神没有一丝波澜,叫人猜不透心思:“说说吧,你们怎么回事?”
景肃身形微动,旁边的钟大人马上叩首,悲痛道:“陛下,您要为微臣做主啊!”
“大皇子殿下......欺辱微臣之女!在她怀上皇孙初期就给小女下毒,幸得名医救回。这次、这次他竟欲毁坏小女的名节,说她勾搭外男,要休了小女!”
景肃两眼一黑,呛声道:“那也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可能给她下毒?”
钟大人冷哼一声:“我早知大皇子不会承认,那大皇子误会小女私会外男,却不许她回家,而是软禁了起来!这总没有假吧?”
“那是误会一场,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呢?”景肃偷偷看了皇帝一眼,要是被这老不死的破坏了他在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