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书的手碰到了,军大衣口袋里的纱布,他拿出纱布,把梁平的头上脸上全部缠上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这样的梁平站在毛登墨面前,他也不会认出他的。
一路上司机都在和毛登墨聊天,突然对面开来一辆装满货物的大车直直的朝着客车开了过来,“嘭!”两车相撞了。
货车的车头一下子把客车推翻了,周东书是练武之人,他非常敏捷的抱住座位的扶手,并用军大衣包住了头部。
顿时,车里发出阵阵惨烈的叫喊声、孩子的哭声、求救的声音。
空气中充满了血腥味、浓烟,梁平被夹在了座椅道里,他头上的纱布被血染成了红色。
“梁平,来,把手给我,起来。”周东书把梁平从夹缝中拉出来,问他哪里受伤了。
梁平说,头顶上不知撞到哪儿了,别的地方都好着。
周东书和梁平看许多人被车里翻倒的座椅压倒在地,呻吟得紧,便马上开始救助。
先救重伤的人,他俩把一个被压坏了腿的老奶奶抬下车,放在路边,让她坚持一会儿,马上会有人救她。
车上一个女孩凄惨的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你怎么了,快起来,醒来呀!”周东叔冲向女孩,她的胳膊断了,她的妈妈紧闭着眼睛躺在座椅上。
周东书把女孩抱下车,一边走一边安慰她说:“你是个坚强的孩子,你妈妈没事的,只是暂时晕过去了,你先坐这里,我去救你妈妈。”
周东书再次返回车厢,他将手指放在妇女的鼻子人中处试了一下,完全没有呼吸,梁平检查了她的脉搏,对周东书摇了摇头,她死了。
二十多分钟后,警车到了,救护车也到了,被周东书和梁平救下车的伤者,很快得到了包扎和简单的治疗。
周东书这才想起坐在车前面的毛登墨,他迅速的跳上车,想看下他怎么样了,却被警察挡住了,他说:“闲人离开现场。”
梁平得去医院治疗,周东书便陪他到了九州县医院。
医生说梁平有些轻微的脑震荡,需要留院观察一天,七零年代的县城的病房都是平房,里面的设施非常简单,一张病床,床头的墙上有一个挂吊瓶的长钉子,一个铁皮暖水瓶。
医生说了,晚上不能陪床。
周东书此刻正为钱的事发愁,梁平的住院费一交,从周母那里借的钱全部花完了,自己今晚住哪里?回去的车票怎么办?
梁平说:“要不,你去找县公安局,把临时执法证、学生证给他们看一下,求助同行应该可以。”
“好,可行,那你安心在这儿睡一觉,明天我们回学校。”周东书帮梁平把被子整理了一下,说了安排,走出病房。
他出门的瞬间,眼睛无意间向对面病房瞟了一眼,猜猜他看到谁了?毛登墨头上缠着纱布,手上打着吊针,紧闭双眼,直挺挺的躺在病床上。
他马上反身回到病房,把这个骇人的消息告诉了梁平,梁平说:“注定这个安稳觉睡不成了,离开这里。”
粱平说着便一把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跳下了床。
“那你的头感觉痛不痛?,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周东书有些担心的问。
“被毛登墨盯上,就不是脑震荡了,可能又是一场追杀,别啰嗦了,快走。”梁平说着话,已经穿好了鞋。
出门的时候梁平特意望了对门一眼,幸亏他闭着眼,要是看到认出对方,大吵大闹、大打出手是必然的。
两人快速的走出医院,这才松了一口气。
“按你说的,去公安局求助。”周东书将手搭在梁平的肩膀上,两人一起向西北方向的公安局去了。
“哦,你是前几天查旅游车跌落河流案子的警察。” 周东书和梁平一走进公安局,就有人认出了他。
“是的,是我。”周东书之前和那人握了手,
“今天找我们,要查哪个案卷?”那人问。
“我们今天想求助同行,你看,这是执法证和学生证,我们办完事,在回去的路上遇到了车祸,没钱吃住,回去的车票也没钱买。”梁平说。
“这样,我领你们去见局长。”
局长是个中等个头,胖胖的中年人,一听说这个年轻人叫周东书,他立刻站起来,亲自给他们倒了开水。
并笑着说:“小周同志,我们要感谢你破了范队的案子,让我们牺牲的同志不再被质疑。”
周东书忙敬了礼说:“局长,那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