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和周东书走的很快,天越来越黑,碱滩上的白粉在他们的脚面上,雪花似的飞舞,周东书心里希望,毛登墨的人最好,还没有将人扩展到这里。
他们半小时后走出了碱滩,踏上了万海龙外婆家的地界,这里很安静,并没有毛登墨的人,周东书知道,从这里经过桃花庄,到达公路口,上了公路,就摆脱了毛登墨的追击。
可能因为担心碰见桃花庄的人,周东书和梁平轻手轻脚的走过这个农庄,幸好连一声狗叫声都没有。
快到路口了,周东书和梁平商量,他们得分头走,万一被抓,另一个人得马上去县公安局报案,得想办法营救。
“我先走,你断后。”周东书压低声音说。
“那你小心点。”
周东书从地上捡了几个指头蛋大的石籽,他快步走到路口的时候,先朝公路上扔了一个大点的石籽,忙闪身躲在路边的树后面,石籽落到路上发出和其他石头碰撞的声响,但是并没有任何动静。
周东书又等了1分钟,他把手里的几块石头全部扔了出去,也没有人出现,于是他大胆的走上了公路。
他在路上走了几步,咳嗽了两声,安全。他这才放下心,招手让梁平快来。
梁平也是因为高兴,他跳着奔跑到公路上,真想对着天空大声喊:“自由真好。”
“不能放松警惕,以五公里越野的速度,目标县城,出发。”从周东书的声音里也能听出和梁平一样的喜悦来。
他们以比训练时,更加用力的速度向县城方向跑去,超过5公里的时候,他俩都喘的不行了,只能停下来休息片刻。
梁平望着黑洞洞的来时路说:“毛登墨应该想不到他想找的人,已经离开了他的包围圈了吧。”
周东书大口的喘着气说:“就算毛登墨现在就站在我面前,我也是没有力气再跑了。”
可能他们天天训练的缘故,刚刚还喘成那样,也不过才过了二十分钟左右,他们就又元气满满了。
周东书说:“离县城还有约5公里,比赛静走,怎么样?”
梁平做好预备姿势说:“预备,开始。”
两个年轻的大学生,在这样的黑夜里度过的又刺激又兴奋。
静走的速度是有点慢,但讲的是姿势要标准到位,他们互相用彼此看不见的语气,督促对方。
到县城的时候,是半夜4点,别的地方都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候车室的房门前面的灯泡亮着。
因为有时候遇到特殊情况,比如路上下了大雪,赶上修路等,班车会迟到,路太黑不安全。
周东书和梁平身上没有多余的钱住旅馆,他们就褁着军大衣在候车室的长椅子上睡了几个小时。
周东书醒来的时候,候车室已经有很多人了,打扫卫生的、等车的、送人的,他看梁平还没醒,就上前推醒了他,说:“快点起来,买票去。”
可是当他们来到买票的窗口,人家要钱,周东书一掏自己的上衣囗袋,钱丢了,他又翻找了其他几个口袋,都空空如也。
“昨天晚上睡觉前,不是还在吗?怎么就没了?”梁平问。
“睡前,我摸了,就是在的,但现在没有了。”周东书有些懊恼,他昨天跑得太累了,有人把钱掏走了,他都没有知觉。
“要不,咱去周老师家的饭馆,借点钱,把车票买了,下次还给人家。”梁平说。
“只能用这个办法,去借吧,要是今天不离开,毛登墨肯定会来车站找人。”周东书说。
离开车还有一段时间,他们又得跑步前往,车站在城南,而周家的饭馆在城东。
当他们出现在饭馆的时候,周母就像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样的高兴,拉他们坐下,马上就要给他们下面。
梁平看周东书低头不语,知道他丢了钱心里正懊悔,他便拉住周母的手说:“我们,我们把买车票的钱丢了,想向您借钱,回到学校马上把钱汇回来。”
周母说:“万海龙半天不说话,钱是你丢的吧,我借给你,快别怨自己了。”
“谢谢您!我们还有重要的任务,车快开了,我们得马上走。”周东书说。
周母拿了钱给他们,他们俩感激的给她鞠了躬,又敬了军礼。
急匆匆的赶到车站,总算坐上车了。
去往省城的车应该朝西走,可是这车却沿着周东书他们跑来的陆家庄方向驶去。
有人问司机:“师父,是不是走错方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