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东书并没有跳起来,他假装仍然没有察觉。
那人只是拉了拉,并没有抢,周东书感觉到那人蹲下身,在用刀割他的背包带子,他把力量集中在按玉麻将的手上。
那人割断了玉麻将包带,却怎么都抽不出包。
“谁让你来偷包的。”周东书一个锁脖,将偷包贼制服。
车上的乘警听到,赶了过来,把他们带到了警务室。
乘警看了一眼偷包贼,冷笑了一声:“你自己说,你在这趟车上作案多少次了,怎么屡教不改呢?”
那贼竟笑嘻嘻地争辩道:“这不没得手吗?今天这哥们有功夫,差点把我脖子卡断气儿,以后再也不敢了。”
周东书这才放下心来,原来是个惯偷,他的目标不在于麻将上。
“你那包里硬邦邦的,不是钱,是啥呀?”那贼问。
“去去去,前面车站下车,别让我再逮住。”乘警最烦这些死皮赖脸的小毛贼,他不耐烦地,把他推向门口,另一名乘警带他走了。
“呀!我也在这一站下车。”周东书喊了一声,急忙走出警务室,周维维正在门口等他。
“周老师,没事,一个想偷钱的列车惯偷。” 周东书迎上周维维担心的眼神忙汇报。
下火车的站点叫柳树站,这只是一个火车站,要到九州县城,得乘40分钟的面包客车,每人六元。
七零年代的路都是土路,汽车走过尘土满天飞,坐在车座上身体也抖动得很厉害,一点都不舒服。
好在,周维维和周东书都是训练有素的警察,这点不舒服能算事儿吗?九州县城到了,说是县城,也就是有几个平房商店,夹杂在街上的住房的中间。
周老师对这里既熟悉又有亲切感,因为她就出生在这里。
她说:“走,去我妈的饭馆,我好多年没吃我妈做的鸡汤面了,这县城里的人最喜欢吃我妈的鸡汤面。”
周维维走在前面,周东书东张西望地走在后面,这是万海龙的县城,他是第一次来,感觉有些新鲜。
七零年代的九州县城大街上也是土路,还有下过雨,人的脚印,牲口的脚印,木骨录大车走过的印迹。
走在这样的大街上,只有像周维维这样心里迫切想见到亲人的人,才会健步如飞,而东张西望的周东书总是远远地落在后面。
“咦、人呢?”
拐过一个大弯子,周维维的身影就不见了,周东书猛跑起来。
原来她拐进了一个小弄堂,那里有一个年岁感十足的发黄的木牌子,上面写上“鸡汤面”三个黑色的大字。
饭馆里面坐着几个穿着棉袄吃饭的男人,周维维正眼含泪花地和一个梳着短发,六十多岁的胖胖的土土的,戴着白围裙的女人手拉着手说话。
周东书上前问候了女人,女人忙招呼他俩坐,她去给他们煮饭。
吃过饭,天快黑了,县城的旅馆贵得要死,周维维说,就住在老师的娘家吧,家里的弟弟、弟媳、侄子、侄女都很喜欢这个俊美白净的大学生。
周东书有些受宠若惊,长得帅就是有优势,还要感谢万叔公的神奇易容术。
想到万叔公,他决定今晚等夜深人静,人们都睡熟之后,他要去见他。
九州县是一片绿岛,它的四周都是茫茫戈壁,周东书睡前就看好了,周维维老师弟弟有一辆二八大扛,就放在门口,他偷偷骑上它,二十分钟就能到万家庄。
十月二十九日的月亮很好,周东书骑上自行车出了县城,一路向东,路上铺了小石子,没有尘土。
靠近万家庄的时候,一只黑色的四眼狗挡在路中间,他本想冲过去,可那条狗一下冲上来咬住了他的裤脚,他不得已从车上跳下来。
他大声呵斥,让狗滚,那狗就是不松口,僵持了2分钟后,周东书真的生气了,双手撕起狗背上的皮毛,举过头顶,“啪!”把狗整个扔进了,路边的树沟里。
狗一看,打不过,转身托着摔瘸的一条腿悻悻地逃走了。但周东书的裤角被狗牙咬破了。
周东书已耽误了一些时间,他得快点去见万叔公,他想把玉麻将放在万家故苑。
周东书正愁怎么见到万叔公,就见那只被他摔伤的四眼狗,用前爪抱万叔公家的白杨木门。
“半夜三更,去哪里野来着。”万叔公一边骂狗,一边打开了门。
“书公,是我。”周东书从门边闪进门里,万书公一惊。
“你怎么回来了,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