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眉走到书房门前道:“苏掌柜,是你在里面吗?”
黎挽过来打开门,“画眉,怎么这么早?还有三天才到开班时间,怎么不多睡会?”
“掌柜的,你不是更早?”
画眉看到黎挽明显的黑眼圈,这才后知后觉:“准是一夜没睡,你看眼圈都黑了!赶紧回去睡会,早饭就不叫你了,晌午饭我给你端过去。”
黎挽点点头,她一直很看重画眉,她虽年龄不大,却通人情世故,什么事都想的很周到,颇有些做管家的天分,黎挽打算以后把这个家交给画眉。
黎挽轻轻的推开房门,躺到床上,嘴里数着数字,不一会就进入了梦乡。
此时的慕风已经带着南清和季绍礼回到曲岭的山上,他们隔几天就跟着沈伯去林子深处打猎,闲暇时就围坐在火炉旁聊天喝茶,有时候还去别的猎户家蹭饭。
这天,楚瑜走到屋外在石凳上坐下,眼睛久久注视着向南的方向,他的眉头蹙起,似有万千心事,季绍礼走到他跟前坐下。
“秦兄,想回临安了?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如何?”
“总呆在这山上,什么都做不了,憋的难受,我有这个打算,只是沈伯近日旧疾复发,行走不便,我怎能就此离开。要不这样,你跟南清留下,我先行一步。”
“不妥,我是一定要跟你回去看看,再说南清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
楚瑜低头沉思了一会,“那就再等几天,沈伯身体好转再说吧。”
过了几天,沈伯偶感风寒,咳嗽不止,清鼻滴像水一样横流不止,总说头痛的厉害,吃了几副药也不见好转,越发严重起来,楚瑜只好打消了离开曲岭的念头,专心照顾沈伯。
一天老苍黎来沈伯家串门,看到沈伯的情形,“老沈头这是感染了风寒,南清,去屋里找块姜,切成薄片熬成汤让你爹喝下去,捂几床被卧,发发汗,把寒气逼出来后,再服药,准保好。”
“昌黎叔,我一着急,把这么管事的法子给忘了,总想着大夫的药管用。”
不几天,沈伯慢慢的好转,也能下地活动,有太阳的天,楚瑜就搀着他出来坐在门前石凳上晒太阳,南清就和季绍礼射箭打猎,一段时间的练习,季绍礼的箭术进步很快,时常能打到几只野兔、田鼠、野鸡。
这天两人又是收获的一天,肩挑手提拿着战利品凯旋,此时的季绍礼看起来就是个猎人,头上戴着尖锥毡帽,身穿麻布加棉短装,腰上围着一块斑点腰布。
此时的季绍礼已经褪去了文弱书生的模样,肩宽身体壮实,白净的面庞也是白里透红,黑了不少,更显得威武。
两人进屋后,就在后厨忙起来,一个时辰过去,桌上就摆满了野味,沈伯已有多日不曾饮酒,这天,他拿过南清手里的酒壶 ,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
“我陪两位饮一杯,今天高兴,这顿饭好好吃好好喝,过了今天,明个我送你们下山。”说着,沈伯一口饮了杯中酒,众人面面相觑。
“我知道你们要走,你们是要去干大事,不能总憋屈在这曲岭山上,只是我这身体不争气,又耽搁你们几天,实在对不住!”
“沈伯,你别说了……其实要不是你收留我,治好我的伤,哪有我的今天。”楚瑜有些哽咽。
“我把南清交给你们,好好照顾她,前些天就和老昌黎商量好,我们老哥俩搬到一起,也好有个照应,你们放心走吧!”
“爹,我还是留下来照顾你,我哪也不去了!”南清呜呜的哭出了声。
“你勉强留下,也不会静心的,我知道你离不开他们。沈伯拉过季绍礼的手,和南清的手握在一起,眼睛里似有泪光。
“原本以为楚瑜和南清是一对,这次回来我才知道,楚瑜有婚约,两人从小青梅竹马。”
他转身看向季绍礼,“官人,南清就交给你了好好待她,等你们下次回来,就带着外孙一起回来。”
南清羞红了脸,对着沈伯嗔怪道:“爹爹,你说什么呢,谁说要嫁给他?”
季绍礼巴巴的看向南清,眼里带着疑问,沈伯道:“你就嘴硬,到时官人娶了别人,你哭都没地!”
楚瑜和沈伯笑起来,南清站起身,“我去看看麂子肉炖好了没。”一溜烟走进了后厨。
“我们虽是山野人家,也讲究个礼数,从前我也读过几年私塾,识几个字,不满你们我是打死了恶霸逃进山里,从此在这里安家,改名换姓忍辱偷生。”
沈伯说着垂下头,眼角含着老泪,“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