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她们拿着河灯来到运河边,把提前写好的心愿条放在河灯中央,把河灯放入运河内,双手合十,默默的许下心愿。
满河的莲花灯顺水向下游漂去,有的河灯被水草绊住,翻倒在河里,有的静静的一直向远处飘去。慢慢的亮光逐渐减少,只剩波光粼粼的河水静静地流淌。
黎挽看着河灯飘去的方向,心里默默的念叨,慕风啊,但愿你能明白我的心,快点出现吧。
她们站在河边望着河灯渐渐远去,此时,月亮也被云层慢慢遮掩,天空变成苍青色,不一会,稀碎的雪花从天空飘落。
气温骤降,她们依依不舍得走向回家的路,街上依然热闹非凡,几个小姑娘抓起地上的雪,团成团,扔来扔去,追逐打闹,就这样走了几条街。
及至她们到家,才发现湿了鞋袜,也才感觉到寒冷,大家来到中厅,围着几盆炭火炉脱下鞋袜烤着,这时刘妈和家厨李嫂招呼大家宵夜。
小姑娘们叽叽喳喳一窝蜂涌进饭厅,桌上摆着几个盆,里面盛着乳糖圆子、澄沙团子、糖爪篓、蝌蚪粉……,走了那么远的路,也饿了,此时几个小姑娘也顾不得斯文,呼噜呼噜两碗下肚。
吃完饭洗漱一番,紫薇跟随黎挽回到两人的房间,躺到床上,幽暗的烛光发出柔和的暖黄色的光,火炉里的炭火烧得正旺。
“紫薇,都过了这么些天了,能跟我说说你从临安回淮扬到底发生了什么,半夏去哪了?”
紫薇听到黎挽的问话,半晌不做声,侧过身,眼泪不知不觉就蓄满眼眶,低低的抽泣声传来,黎挽起身,来到紫薇的床边:“表妹,等你想好了再说,早点休息!”
“姐,你别走,我跟你说。”紫薇掀开被褥拉过黎挽,黎挽轻轻揽紧紫薇。
“姐,我们一开始住在姑妈家,和闺中好友,每天不是在街上闲逛,就是聚在瓦肆勾栏消遣,后来玩性大,把银子花的也差不多了,姑妈又给一些,谁知我得银子一天天渐少,我还以为是自己用掉了。”
“后来我才知道是半夏那个小蹄子偷了去,才到临安,她不知何时在临安和一个混混勾搭上,那个混混吃喝嫖赌,撺掇她偷我的银子。”
“后来那小混混竟逼着半夏偷姑妈家值钱的物品,终于又一次偷窃被逮个正着,有林哥要把半夏送衙门,半夏跪在我面前,求我救她,我看她跟了我这么多年,赌气带着半夏离开姑妈家。”
黎挽问道,“那你去了哪里,怎么不回家?”
“我心里有鬼,不敢回家,爹爹要是知道是我指使人损坏了绣品,他绝不轻饶,我不敢回家。”
“我们住到了外面,我捎信让爹带些银子给我,就在银子拿到的第二天,那小混混竟然找到我们,逼我交出银子,我报出姑丈的名号,他竟然不予理会扬言不交出银子,就把我和半夏卖给别人做妾。”
紫薇说到这里,呜呜哭的泣不成声,黎挽替抹去滚落腮边的泪水,轻轻的抱紧紫薇。
“后来他把银子抢走,又拉着半夏跑了,把我一人扔在客栈,我慌忙冲出客栈去报官,等衙门受理,再去抓人,这个天杀的早带着半夏跑的没影了。”
“自知对姑妈有愧,又不肯去找她,闺中密友也早已回淮扬,我在街上转了两天,没吃东西,又冷又饿,后来一个戏班子晚间收场,我赶紧上前帮忙,班主见我还算机灵收留了我。”
黎挽听到这里,总算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有了了解,这样看来紫薇还有救,知道羞愧知道礼仪沦丧不可取,她揪着的心才稍稍放下。
“后来,我撺掇班主来淮扬,他才带着“霍家班”来到淮扬,我一路都做些杂活,什么都干,他们供我吃住,没有工钱,我这才回到淮扬。”
“到了淮扬我才跟班主坦白,我是淮扬平昌侯府千金,他不相信,又陪着我回侯府,结果侯府易主,班主以为我骗他,给了我一锭碎银,就走了。”
“后来我才知道,我爹不在了,二哥也搬到了清修院,开始我以为你们都住在清修院,没敢回清修院,后来才知道你们在北街“旬阳巷”。
“我实在没有力气走到清修院,就来到北街“旬阳巷”,又不敢过去,就站在角落打量一番,正巧被姐姐看到。”
黎挽紧紧拥住紫薇,“妹妹,以后 清修院和怡秀坊都是你的家,你跟着我学做女红,看你近几日进步不少,我真的很欣慰,你也不小了,得给你说个婆家了!”
“不要,皓言还没成亲呢!”
“表哥已有心怡的女子,不日我看准成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