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在烛火熄灭的瞬间马上竖起了耳朵，屏息静气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上次他们就在城隍庙遇到了僵尸，这次可得小心，万一又有僵尸怎么办？

傻蛋动作麻利的从怀里掏出一颗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放在供台上，瞬间照亮了庙里，比刚刚的油灯还亮了不少。

小九回头盯着莹莹发光的夜明珠看了一阵子，觉得有点眼熟，问：“这夜明珠哪来？”

他看着怎么像他镶嵌在狐狸洞顶上的那颗。

呵呵，傻蛋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吧。

傻蛋从供台上拿了颗蔫巴巴的苹果，在衣服上蹭了蹭，咬了一口，含含糊糊的说：“是你狐狸洞的那颗，要走的那天我进去薅下来的。”

小九：“……你太过分了。”

好歹是自己当宝贝捂了好几年的东西，他要拿走就不能和自己说一声，居然还搞偷偷摸摸的这一套。

要不是看傻蛋外形还是个小孩子的模样，他铁定要狠狠的把他抽一顿。

傻蛋“咔嚓咔嚓”吃苹果，闻言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已经熄灭的油灯，神色有些得意：“幸好我带上了，现在不就能用的上派场了。”

小九懒得理他，过去拖了个蒲团盘腿坐在上面，托着下巴看傻蛋津津有味的啃苹果。

等他吃完后在身上擦了擦衣服，才慢吞吞的说：“你说了山神的贡品，你说晚上山神爷会不会把你带走抵债？”

傻蛋擦手的动作一僵。

小九还在故意吓傻蛋，语调阴森：“你说山神爷会不会把你抓去拔了毛下酒？你天天在山里偷吃奇珍异草，肉应该很香吧？”

傻蛋：“……”

小九“嘿嘿”一笑，接着说：“啧啧，这么一想，我都想吃了，你还偷吃了我养了好久的玉蜂，还是我把你吃了才能回本。”

玉蜂是他们山里的一种蜂，要比普通蜂大上好几倍，平日里靠吃吃花蜜毒草生存，身上的毒性极大，若是法力弱的妖精被咬上一口，极有可能会丧命，而且玉蜂还极难养活。

小九以前养过一只，每天兢兢业业的去采花蜜给它吃，他宝贝似养了将近五十年，都有感情了。

没想到玉蜂突然给前爪他来了一口，幸好老狐狸法力高强才把他救了回来，那只玉蜂就被傻蛋拔了毒刺，一口给吞进了肚子里。

又要伸出手贼手的傻蛋：“……”

他舔了舔嘴角，满腹遗憾的收回手，装作不在意的说：“没事，这世上早就没神仙了，还哪来的山神？”

“而且玉蜂……玉蜂是我帮你一起抓的，我也喂过它啊！要不是他差点咬死你，我也不会吃它啊！我也是为了给你报仇。”

小九吸吸鼻子，换了只手托着下巴，他抬眼往默不作声的玄清身上扫了几眼，见他没有要抬头的意思，不爽的撇嘴。

张嘴就怼傻蛋：“你吃就吃了，还把他的的翅膀薅下来送我是什么意思？再说要是没有神仙，那这些贡品是哪来的？就是因为有神的存在啊！所以你今晚最好别睡，不然我怕明天找不到你。”

“还有啊，你说这深山里会不会有女鬼啊！说不定她现在就躲在哪里看着你。”

“啊啊，小九你个大坏蛋。”

傻蛋哭丧着脸，小手紧紧拉着小九的袖子不放，疑神疑鬼的左右看看，缩着脖子不敢动。

恐惧一点点放大，外面风吹过林梢，发出“哗啦哗啦”的动静，傻蛋吓的嘶声尖叫：“你明明知道我最怕这些了，你还故意吓我，我不跟你玩了。”

“我还给你背了那么多黑锅，等回去就我告诉老狐狸，是你炸了他好不容易才养活的青山松，还趁他睡着刮了他的眉毛。”

“哎哎，我就是开个玩笑，你别这么生气啊！”小九马上认输：“再说这些事我们都瞒过去了，要是被我爹知道了，他又要上火。”

傻蛋完全不为所动，他还在一一细数这些年他背过的锅：“我还要告诉你娘，在她的花丛里面撒尿的是你，不是我。”

“祖宗，求你别说了，我已经知错了。”

小九赶紧捂住傻蛋的嘴，紧张兮兮的睨了几眼站在供台边的玄清，生怕他会嘲笑自己。

玄清站在供台边，虽然眼神落在山神爷身上，耳朵却在默默关注小九和傻蛋的对话，听到这里后，他低垂着头，嘴角微微上扬。

小九见玄清没往自己身上看，他才小声和傻蛋辩论：“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再说我那时候还没化形呢，你怎么这么记仇？”